也有那种金纹!"她扯住林婉儿的衣袖,"难道所有被影响的人都曾接触过秦公子?"林婉儿的动作一顿,想起半月前给受伤的猎户疗伤时,那猎户身上若隐若现的暗斑;想起三日前村头老妇说总梦见穿暗金长袍的"另一个千风"。
原来从他带着金纹归来的那天起,涟漪就已扩散。
祭坛方向的震动愈发剧烈。
林婉儿推开白璃,净魂雾在两人身周凝成屏障:"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同一时间,李长庚的道袍被祭坛的气浪掀得翻飞。
他站在百米外的山岩上,袖中玉牌已碎成齑粉——那是他与白璃的传讯符,此刻碎裂的纹路竟与古碑上的裂痕如出一辙。"旧神时代的封印"他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血色符文,"封神咒"的咒文在舌尖打转,这是他年轻时在古籍里见过的禁术,专为封印异界意识体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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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落地的刹那,镜影的动作突然滞住。
黑雾被血色光网绞碎,露出底下与秦千风一模一样的面容。
李长庚的额头渗出冷汗,这禁术需要以血为引,每维持一刻都在抽他的寿元。"只能拖延片刻"他望着被光网束缚的镜影,又看向跌坐在地的秦千风,喉结动了动——二十年前星轨里的预言突然在脑海中清晰:"金纹现,主宰生",原来这"主宰"不是高维意志,而是这个总爱皱着眉翻医书的少年。
秦千风擦去嘴角的血。
他能感觉到金纹在经脉里沸腾,像是有什么在催促他"融合"、"接受"。
镜影被封印的间隙,他突然想起李长庚说过的话:"金纹是钥匙,也是枷锁。"或许破解之法,不在外界,而在他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激发掌心金纹。
暗金色光芒顺着断厄剑蔓延,竟顺着镜影的攻击路径逆流而上。
刹那间,他的识海被无数画面填满——
穿暗金长袍的自己跪在高维意志脚下,颈间金纹闪着诡异的光;
持染血长剑的自己站在高尔村废墟上,林婉儿的血在脚边蜿蜒成河;
披头散发的自己被锁在青铜镜里,指尖抓挠镜面的痕迹与此刻祭坛的裂痕重合;
最后,是十岁的自己趴在高尔村的草垛上,手里攥着半块烤红薯,正歪头听郎中讲《黄帝内经》——那是他穿越的第一天,原身因高烧昏迷,而他在这具身体里睁开了眼。
所有画面在瞬间坍缩。
秦千风猛然睁开眼,金纹在他眉心跳动如活物。
镜影的身影开始虚化,最后消散前,他听见对方说:"你果然选了最难的路。"
祭坛的震动渐渐平息。
李长庚的封神咒光网随之消散,他踉跄着扶住山岩,嘴角溢出黑血——禁术反噬了。
林婉儿和白璃的身影出现在祭坛入口,林婉儿的药囊歪在肩头,白璃的法碟还攥在手里,两人的目光都落在秦千风身上。
秦千风低头看向掌心的金纹。
月光下,那纹路竟泛着温柔的光,不再是之前的灼痛。
他忽然想起穿越那天,原身的记忆里有段模糊的画面:一个穿暗金长袍的人站在青铜镜前,说"001号容器准备完毕"。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被种下了钥匙。
"原来我才是钥匙。"他低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
林婉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千风抬头,看见她眼里的担忧,忽然想起五年前替她挡毒汤时,她也是这样红着眼眶给他敷药。
或许正是这些"选择",让他成了所有平行世界里最特殊的那个。
山风卷起祭坛的青铜镜碎片,其中一片落在秦千风脚边。
他弯腰拾起,碎片里映出的,是他自己的脸,没有暗金长袍,没有冷厉笑意,只有一双平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