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缪姐姐!”苏爽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您的冬眠期……大概还有多久?”
羽缪被她眼中灼灼的光芒看得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捻了捻手中那块触感冰凉的顶级雪貂皮料:“十天,最多不超过十二天,天空之城真正的寒流就会抵达,气温会骤降到冰点以下,呵气成霜。~q·u`s·h.u¨c*h,e`n¨g..^c\o?m`封锁令大约会在七天后下达。届时,整个南城区,除了必要的守卫轮值点,所有无需冬眠的兽人都会被清空。”
“清空?”苏爽追问,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具体怎么清空?那些原本就住在南城区的兽人呢?比如……租住在仓库区或者泥爪巷破院子里的……”
“你还没找新的住处吗?”羽缪发现眼前这个憨憨雄性虽然总能拿出些让自己新奇的东西,但对在天空之城生活的常识也几乎一无所知。
她轻抿了一口果酒:“你待会就去东、西、北三区找新住处吧。不过寒季将至,好房子应该早被抢光了。#;?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就尽快收拾东西离开天空之城,去外面找个部落碰碰运气。”
她放下酒杯,指尖点了点桌面,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冷漠:“不要心存侥幸,妄图留在这里。整整四个月的寒季,滴水成冰,没有食物来源,没有柴火取暖,连道路都会被厚厚的坚冰封锁。待在空房子里,饿死、冻死、或者被巡逻队发现后当作盗贼处死,选哪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道理。
苏爽听得嘴角微抽,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租下泥爪巷那个破落小院时,老猿族房东那句“只租到雨季结束”的话。
难怪!
难怪南城区大多是仓库和廉价棚户,是天空之城“底层”兽人和短期劳工的聚集地!
一个前世听过的黑色幽默段子不合时宜地蹦进她脑海:“首富王老爷子心善,见不得身边有穷人受苦,于是就命人把方圆百里的穷人都撵走了。!y¢o,u,p\i+n^b.o+o^k?.?c~o,m/”
天空之城的羽蛇族,用一场“合法”的冬眠驱逐,完美复刻了这种“眼不见为净”的“仁慈”。
“羽缪姐姐,”苏爽压下心头的翻涌,带着一丝探究,“我一直有个疑问。羽蛇族贵为天空之城四大族之一,说不定和城主玄蛇一族还沾亲带故,权势煊赫。为何你们会选择管辖相对……嗯……不那么繁华的南城区?您的府邸也建在这里,而不是像其他贵族雌性那样,住在北城富人区?”
羽缪似乎有些意外苏爽会问这个,碧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一丝隐隐的骄傲。
“正是因为我们的冬眠特性。”她解释道,“北城区虽好,但那些贵族雌性们一年四季都精力充沛,寒季更是她们举办宴会,炫耀新兽夫、小幼崽,比拼财富的高峰期。吵吵嚷嚷,灯火通明。我们羽蛇族到了寒季需要的是绝对的安静、阴冷和黑暗的环境来沉眠。南城区,仓库多,人口少,寒季更是彻底清空,地下深处也更容易维持低温,这才是最适合我们筑巢冬眠的地方。”
苏爽有些诧异:“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将来会继承您阿父的副城主之位,才选择住在南城方便管理呢。”
“我?继承副城主?”羽缪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掩唇轻笑,笑声里却没什么温度,“达己勇士说笑了。天空之城的副城主之位,历来都是由强大的雄性担任的。我?一个雌性?怎么可能?”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被既定规则驯化后的认命。“我的阿弟羽寒,才是阿父精心培养的继任者。他天赋卓绝,几年前就被阿父派出去游历大陆增长见闻了,估计要到明年炎季最热的时候才会回来。”
“至于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落寞,“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过天空之城一步。外面的世界?只在兽皮卷的图画和那些有记忆传承的兽人歌谣里见过。”
“从未离开过?”苏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锦衣玉食、地位尊崇却仿佛被无形牢笼禁锢的雌性,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了上来。
苏爽身体前倾,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热切:“羽缪姐姐,您……难道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亲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去看看西大陆燃烧着永不熄灭火焰的山脉,去感受南大陆温暖潮湿带着咸腥的海风,去触摸北大陆终年不化的冰川……”
想到羽缪冬眠的习性,她摸了摸鼻子,试探道:“就算不去北边。就待在这天空之城,就在您脚下的南城区。您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