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猎物是我打的,怎么了?是我让阿封在家里的!他还没成年呢!而且,谁规定了雄性必须在外打猎,雌性必须在家坐享其成?!在我们家——”
苏爽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铿锵:“规矩就是:雌性打猎,雄性在家做好后勤工作!阿封做的衣服比你们身上穿的破皮子好一百倍!他做的靴子又暖又合脚!他收拾的石洞干干净净!他做的这些,比你们只知道傻乎乎抡拳头重要多了!”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让那几个熊族兽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μ容>
“雌性打猎?雄性做后勤?哈哈哈!这是什么歪理邪说!”一个熊族雄性反应过来,爆发出更响亮的嘲笑,“小雌性,你怕不是摔坏脑子了吧?哈哈哈!”
“就是,哪有这种规矩?你弟弟就是个废物点心。”另一个也跟着起哄。
周围的熊族兽人也被吸引过来,听到苏爽的“家规”,无不觉得荒谬绝伦,哄笑声此起彼伏。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雄性打猎供养雌性是天经地义,雌性只需要负责繁衍和享受。
苏爽被这群人的哄笑气得脸颊通红,她猛地回头,看向依旧坐在石头上安静地看着她的阴郁少年,大声问道:“阿封!你告诉他们!咱们家的家规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少年阿封缓缓站起身。>^!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清秀的脸上,那双暗金的竖瞳平静无波。
他看着因为维护他而气得像只炸毛小猫的苏爽,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翘了一下。
那笑意快得如同错觉,瞬间又被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取代。
阿封迎着苏爽的目光,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嗯。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句话,比苏爽方才的宣言更让熊族兽人们噎住。
这少年不仅不以为耻,反而理所当然?还说得如此虔诚!
哄笑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变成了怪异的咕哝和难以置信的瞪视。
苏爽觉得自己得到了最大的支持,示威般地瞪了那群熊族兽人一眼,拉起阿封的手:“走,阿封,回家!姐姐今天打了兔子,晚上烤给你吃!”
回到简陋却已被阿封收拾得整洁干爽的石洞,火塘里的火苗跳跃着,驱散着石壁渗出的寒意。
苏爽兴冲冲地将处理好的肥硕雪兔串在阿封削好的树枝上,架在火上翻转。.k¨a*n′s~h¨u+q+u′n?.¢c,o?m/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肉香开始弥漫。
“阿封,你看火候,我去把那只野雉也收拾了!”苏爽将树枝塞到阿封手里,转身去处理另一只猎物。
阿封垂眸看着手中滋滋冒油的兔肉,有些犯难。
雄性一般都是生食凶兽肉,结侣的雄性,为了雌性和幼崽方便进食,会简单炙烤,但那仅限于将生肉变成熟肉。至于如何让肉变得“好吃”,他不知道。
他凭着本能,将兔肉靠近火舌更旺的地方。
很快,一股焦糊的腥臊味盖过了原本的肉香,弥漫在小小的石洞里。
兔肉表面迅速变得漆黑如炭,边缘卷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苏爽收拾好野雉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阿封手里那根树枝上挑着的“黑炭”,以及少年脸上那副专注又带着点无辜的表情。
“呃……”苏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但还是接了过来,小心地吹了吹热气,撕下一小块看起来焦得没那么厉害的腿肉,满怀期待地塞进嘴里。
一股混合着浓重血腥土腥气,焦糊苦涩的滋味瞬间在她口中爆炸开来!
强烈的生理反胃让她猛地捂住嘴,差点当场吐出来。
“咳咳咳……”她强忍着咽下去,喉咙被那股焦糊味呛得火辣辣地疼,眼泪都飙了出来。
就在这痛苦反胃的瞬间,一个极其模糊的片段毫无征兆地刺入她混沌的脑海——
似乎也有过这样篝火跳动的夜晚……一只处理好的猎物架在火上……有人递给她一小把揉碎的、带着奇异清香的深绿色草叶……那人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草叶的碎末均匀地撒在滋滋作响的肉块上……一股奇异的、勾魂夺魄的浓香瞬间升腾而起,霸道地驱散了所有腥臊……那香气……
那是什么草?那人……是谁?
苏爽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抓住那丝转瞬即逝的灵感和模糊的轮廓。可那画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