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内温暖而静谧,只有瀑布水帘的轰鸣声隐约传来,如同亘古不变的背景音。~墈~书*君^ ?首?发-
苏爽靠在厚实的兽皮堆上,小口喝着阿封递来的温水。
身体依旧有些虚弱,但精神恢复了不少。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着四肢百骸残留的寒意。
她无意识地抬手,指尖触碰到了挂在颈间的那枚吊坠——紫煞。
暗紫色的晶体触手微凉,光滑圆润。
经过这段时间在蛇蜕环境中的休养,这枚由蛰砂精心改造的巫器,其内部存储的庞大巫力已在封衍蜕变后遗留的法则气息和无尽海渊水汽的滋养下,悄然恢复到了充盈状态。
苏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那光滑微凉的晶体表面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遥远呼唤感的悸动,毫无征兆地从吊坠深处传来。
这感觉极其模糊,仿佛来自灵魂最幽深的海沟,又象是跨越了无尽空间的一声绝望呐喊,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浓烈到几乎燃烧灵魂的不甘。
苏爽的心猛地一跳,象是被无形的针刺中。
琥珀色的眸子瞬间睁大,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吊坠,冰凉的晶体紧贴掌心。
嗡——!!!
紫煞晶体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紫黑色光芒,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扭曲之力瞬间将她完全包裹。00晓税蛧 冕费岳犊
“阿封——!”苏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喊,整个人便在骤然爆发的紫光中凭空消失!
石洞内,只剩下阿封手中那半碗微微晃动的温水,以及他瞬间凝固在脸上的带着一丝错愕的温柔。
积压了数月的仇恨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两名气息彪悍的羽蛇族战士,将如同烂泥般瘫软、早已被废去吞噬异能形如枯槁的煊阕拖上了刑台中央。
他那双曾经充满算计和野心的宝蓝色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死灰般的绝望。
“羽缪,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阿父”
他徒劳地挣扎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求饶,却瞬间被淹没在愤怒的声浪中。
羽缪偏过头,闭上眼睛,挥手示意行刑。
涂翎上前一步,手中闪铄着寒光的铡刀缓缓抬起。
他看着这个曾与他“共侍一主”,却暗地里吞噬了数码兄弟,害死自己的幼崽,还差点害死羽缪的恶魔,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刻骨的恨意。
“去死吧!”
寒光凛冽的巨大铡刀,在涂翎灌注了所有恨意和力量的手臂驱动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煊阕那枯槁的脖颈狠狠斩落!
煊阕眼中最后一点死灰般的绝望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对死亡的纯粹恐惧。如闻蛧 勉沸粤独他甚至能感受到刀锋迫近皮肤的冰冷刺痛!
广场上,数万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即将落下的刀锋,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血光飞溅、大仇得报的瞬间!
羽缪也微微闭上了眼,一手紧紧护住高耸的孕肚,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压。
就在刀锋距离煊阕颈项皮肤不足一寸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刑台上空,毫无征兆地爆开一团极其刺眼的紫黑色光芒,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扭曲。
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被无形巨手从虚空中狠狠“抛”了出来,直直地摔在了铡刀之下,煊阕原本所在的位置。
砰!
一声闷响。
那身影似乎摔得不轻,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
紫光瞬间敛去,露出一个蜷缩在地的雌性身影。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暗金色皮袄皮裤,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苍白的脸颊旁。
她似乎被摔懵了,正挣扎着想要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茫然、惊骇和剧烈的头痛带来的痛苦。
她,正是苏爽!
而本该在铡刀之下的煊阕,却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