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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媳妇会织布!俺娘会养蚕!”另一人急忙补充。
信息快速汇总,流向福伯所在的临时指挥部(一个稍大的草棚)。福伯看着名册上不断攀升的数字,手指微微颤抖。他身边,几个“署”的负责人早己忙得脚不沾地。
“福爷!开垦这边,预留的熟地己经全部分配完了!新开垦的东三区、北坡区,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交付!”一个负责开垦的负责人满头大汗,声音焦急。
“畜牧这边也告急!”一个畜牧的负责人一脸愁容,“草场倒是还有,但种畜跟不上!新到的移民,好多都登记了要草场,可咱们的牛羊下崽也要时间啊!陈老栓他们几个老牧户,都快急疯了!”
“安置的工作压力最大!”而负责安置的负责人快哭出来了,“窝棚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新来的只能先搭简易草棚!可这眼瞅着雨季要来了…”
“工坊!工坊要人!”张铁头派来的学徒挤进来吼道,“打铁、木工、泥瓦匠!有多少要多少!工具缺口太大了!”
福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幸福的烦恼莫过于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浑浊的老眼扫过众人,拐杖顿地:“慌什么!殿下早有预见!按预案行事!”
“开垦的!熟地没了,就分生地!按户头划好区域,工具、种子优先保障!告诉他们,生地头两年收成少,但三年后一样是好田!殿下承诺的‘150亩’,一厘都不会少!”
“畜牧的!种畜不够,就想办法!组织狩猎队,抓野牛野羊尝试驯化!派人去更远的土著部落,用铁器、盐巴换他们的种羊!告诉新移民,草场证先发!承诺的‘500亩草场’先划地!牛羊,分批兑现!让大家伙看到盼头!”
“安置的!挤?那就往外扩!堡墙外面,沿着河湾、靠近新分田地草场的地方,规划新村!统一伐木,统一指导搭建木屋土坯房!组织互助队,一家建房,十家帮忙!殿下说了,‘安家才能乐业’!窝棚是暂时的,新夏要给每个人一个像样的家!”
“工坊要人?登记册上不是写着吗?有手艺的,优先调配!没手艺有力气的,都给我去伐木、运石、烧砖!基建跟不上,一切都是空谈!告诉张铁头,再催,老夫亲自去给他拉风箱!”
一道道指令清晰而果断地从福伯口中发出。这个曾经王府的老管家,在巨大的压力下,爆发出了惊人的组织协调能力。他就像新夏这部高速运转机器的核心枢纽,将纷乱的信息和需求梳理清楚,转化为具体的行动。
新夏堡,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在人口洪流的冲击下,开始了疯狂而有序的扩张!
堡墙外,一片热火朝天。
靠近东三区新田的地方,伐木的号子声震天响。粗大的原木被放倒,削去枝丫。王大锤带着一群有木匠底子的新移民,指导着大家如何用榫卯结构搭建更坚固的木屋框架。泥瓦匠则指挥着另一批人挖土、和泥、制作土坯砖。简易的窝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虽然简陋,但规划整齐,留出了道路和公共区域的空间。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卫星村落雏形——“东兴村”,悄然诞生。
靠近北坡草场边缘,另一片区域也在开发。陈老栓成了这里的“顾问”,指挥着新分到草场的移民家庭,用砍刀和斧头清理灌木,用从工坊领来的铁蒺藜和硬木桩圈定自家的草场边界。简易的牲畜围栏和牧人小屋开始出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汁液和新鲜木屑的味道。这里,被命名为“牧歌村”。
港口区更是繁忙到了极致。新的栈桥在延伸,简陋的仓库在扩建。船商运来的不仅仅是移民,还有新夏急需的铁锭、布匹、盐巴、药品,以及少量的书籍和工具。码头上,扛着大包的苦力(新移民中的健壮者)喊着号子,挥汗如雨。空气中混合着海腥味、汗味和货物散发的各种气息。
堡内,原有的街道被拓宽,新的道路向西面八方延伸。工坊区炉火日夜不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成了永恒的背景音。新建的公共食堂规模扩大了一倍,巨大的蒸笼日夜冒着白气,供应着数千人的伙食。就连简易的学堂,也挤满了渴望识字的孩童和部分成年人,琅琅的读书声(千字文、算术)混杂在喧嚣中,成为希望的序曲。
洪天佑站在加固后、又加高了一层的堡墙瞭望塔上,俯瞰着脚下这片沸腾的土地。夕阳的余晖给忙碌的人群、新起的屋舍、无边的田地和牧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炊烟袅袅,从堡内和两个新村落升起,在晚霞中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卷。
赵铁鹰站在他身侧,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指着远处港口正在卸货的又一艘移民船,以及更远处海平线上隐约可见的另外两个船帆黑点,感叹道:“殿下…这…这真是‘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