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挺首腰板说到:咱们在英控区的‘眼睛’和‘耳朵’己经动起来了!阿德莱德的码头工人、妓院跑堂、甚至给英军洗衣服的华人老妈子,都是咱们的人!罗伯茨的部队调动、补给路线、炮兵阵地位置、军官脾气…这些情报,会源源不断送回来!还有,咱们的人会‘帮’英国人找向导,找翻译…保证把他们往‘该去’的地方带!
洪天佑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环视众人:此战,是国运之战!核心就是八个字:依托内线,机动歼敌! 用空间换时间,用袭扰换消耗!把他拖瘦!拖垮!拖疯!时机一到,再集中力量,断其一指!各部,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低吼,眼中燃烧着战意。^1^5~1/t/x/t`.~c?o^m+
大夏南部,灰水河下游平原
初冬的寒风掠过枯黄的草原。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缓慢蠕动。队列核心,是穿着笔挺猩红军装、扛着崭新斯奈德步枪的英国本土士兵(第17团、第60团),神情带着远征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队伍两翼和外围,则是皮肤黝黑、裹着各色头巾、眼神警惕锐利的锡克兵和廓尔喀兵。沉重的阿姆斯特朗重炮被骡马艰难拖拽,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队伍上空弥漫着尘土、汗味和牲口的臊气。
骑在一匹高大阿拉伯马上的弗雷德里克·罗伯茨爵士,放下了手中的黄铜望远镜,眉头紧锁。他面容刚毅,留着修剪整齐的灰白胡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但此刻却透着一丝烦躁。
这该死的地方!该死的天气!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离开海岸线深入内陆后,预想中摧枯拉朽的攻势完全没出现。大夏人像地鼠一样狡猾。
“报告将军!”一名锡克营长策马奔来,脸上带着迷惑和一丝不安,“前方侦察骑兵报告,通往磐石堡的主路…被彻底挖断了!宽度超过二十码,深度足以陷没马车!而且…沿路所有水井,都被填埋了!附近能找到的几处小溪,上游也被用沙袋和杂物堵死!”
“什么?!”罗伯茨身边的副官惊呼,“又是这套!这群黄皮猴子,除了搞破坏就不会别的了吗?”
罗伯茨脸色阴沉。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他的大军离开海岸堡垒的保护,深入大夏腹地,麻烦就没断过。
前天,一支由廓尔喀兵护卫的辎重队,在通过一片稀疏林地时,遭到精准的冷枪袭击。袭击者打完就跑,消失在复杂的沟壑里。廓尔喀兵追击,结果踩上了隐藏的地雷(绊发式火药雷),死伤十几人,辎重车也被点燃了几辆。
昨天晚上,营地外围警戒哨遭遇多次骚扰袭击。黑暗中不知哪里打来的冷枪,还有土制燃烧瓶扔进马厩,引起马匹惊厥狂奔,踩踏帐篷,搞得整个营地后半夜鸡飞狗跳。士兵们顶着黑眼圈,士气低落。
向导(一个自称熟悉道路的华裔)信誓旦旦说有一条通往黑山矿区的捷径,结果把一支担任侧翼警戒的锡克连队引进了一片布满天然陷坑和毒虫的沼泽地,损失了二十多人,才狼狈不堪地退出来。
“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副官焦急地说,“部队行军速度被严重拖慢,士兵疲惫不堪,辎重损失不小,士气…也快跌到谷底了。我们携带的淡水,最多再撑三天!”
罗伯茨看着眼前被破坏的道路和远处荒凉的平原,心中升起一股有力无处使的憋闷。他习惯了在印度次大陆上指挥大军团正面击溃敌人,或是依靠火力优势攻克要塞。可在这里,敌人主力在哪里?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根本不和他正面交锋,就是不断地袭扰、破坏、消耗!这种卑劣的“老鼠战术”,让他无比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命令!”罗伯茨强压怒火,“工兵营,立刻抢修道路!锡克营、廓尔喀营,扩大搜索范围,清剿周边可能藏匿的游击队!辎重队加强警戒!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通知‘勇士号’和‘奥兰多号’,对磐石堡方向进行威慑性炮击!告诉那些躲在地洞里的老鼠,帝国的怒火,他们承受不起!”
命令很快执行。皇家工兵挥舞着工具开始填平壕沟。精锐的印度部队散开队形,像梳子一样在附近的灌木丛和沟壑里搜索,希望能揪出那些神出鬼没的袭击者。然而,除了偶尔发现几个匆忙丢弃的弹壳或脚印,一无所获。敌人就像融入这片土地的幽灵。
就在罗伯茨以为今天的麻烦到此为止时,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连续的轰鸣声!
“哒哒哒哒哒——!”声音独特而致命!
“是那种全“自动”机枪!(此时英军还未配备马克沁机枪,只配备手摇式机枪,射速与准度都没法比)夏国的‘火神炮Ⅲ型’!”罗伯茨脸色一变。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