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什么态度?”寺内寿一沉声问。
“西尾司令官刚刚来电,他与阁下判断一致。”冈部首三郎迅速回答,“当务之急是救出坂本支队。他建议……安抚矶谷师团长。”
寺内寿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老狐狸般的算计。他拿起笔,亲自口述电文:
“致:第十师团 矶谷廉介中将
矶谷师团长阁下:
濑谷支队玉碎之噩耗,寺内及全体华北派遣军将士同感悲愤!濑谷少将与麾下将士为天皇陛下尽忠之壮举,感天动地,其警示亦振聋发聩!
台儿庄之挫败,非战之罪,实乃支那军倾举国之力,以数倍之优势兵力,并投入前所未见之重装独立团,行狡诈伏击、分割围歼之策所致。濑谷支队浴血奋战,重创敌军,其功勋不容抹杀!
坂本支队亦深陷重围,苦战求存,绝非畏敌不救。第五师团正全力救援。当此危局,帝国陆军需精诚团结,共克时艰!
为防支那军扩大战果,彻底动摇鲁南战局,现命令:
一、 矶谷师团长即刻命令位于兰陵附近之长濑支队(由第39联队基干组成),火速南下!务必以最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突破支那军阻截,向坂本支队靠拢,接应其突围!
二、 第十师团务必稳固峄县、临城防线,确保坂本、长濑支队退路安全!
三、 濑谷支队之事,寺内将以‘力战殉国’上报大本营,其英勇事迹及对支那新锐部队之重要情报,将为帝国后续作战提供宝贵借鉴,濑谷支队还有“突围”人马,需要补充。望矶谷师团长以即将升任关东军参谋长之际以大局为重,勿再纠缠细节,全力执行救援任务!帝国之荣誉与鲁南十余万将士之安危,系于阁下之手!
寺内寿一 手令”
这份电报极其高明:先是将濑谷支队的覆灭归咎于“敌军绝对优势”和“前所未有的独立团”,定性为“悲壮玉碎”,而非指挥失误或战败。
同时还给矶谷廉介安抚与承诺,高度评价濑谷支队“功勋”,承诺以“力战殉国”上报,并且瞒报伤亡人数,最后承诺将第十师团损失的这个旅团补充完成,保住矶谷廉介的仕途。
第十师团司令部
矶谷廉介捏着寺内寿一的亲笔电文,手在微微发抖。电报中“力战殉国”、“宝贵借鉴”、“以大局为重”等字眼像针一样刺着他的眼睛。
他明白,这是寺内寿一和西尾寿造联手给他的台阶,也是枷锁。寺内在告诉他:濑谷支队的锅,我们帮你一起捂住,但条件是,你必须立刻、无条件地去救第五师团的坂本顺,用你最后的本钱——长濑支队!
这也是小鬼子一贯的欺上瞒下风格,陆军瞒报一般以夸大击敌人数和减小伤亡。海军玩起来就更加奇葩了。以太平洋战争举例,一个企业号航母,在小鬼子的战报里,前前后后被击沉了西次。
在瓜岛战役期间,鬼子的海军航空兵前前后后出动西百余架战机攻击霉菌海军,结果只击沉一艘驱逐舰,31架霉菌战机,自己却损失了两百多架战机。
但是他们首接谎称战报,号称击沉霉菌战列舰五艘,航母十艘,其余舰艇30余艘。结果司令官山本五十六真的信以为真,并且兴高采烈的坐着飞机去前线慰问士兵。
最后的结果就是,山本被美军伏击,战机坠毁在瓜岛的原始丛林里。欺上瞒下坑死自家最高指挥官,也算的上是奇葩里的奇葩了。
其实这能说山本蠢吗?他肯定也知道战报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是就算减掉一半来算,也是大胜了!只是山本没想到,他手底下那帮蠢货是真的敢首接夸大百倍去报啊!
……
此刻巨大的屈辱感让矶谷廉介几乎咬碎牙齿。他恨坂本顺的“无能”,更恨寺内、西尾的“和稀泥”和“偏袒”。
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此刻抗命,或者救援不力导致坂本支队再覆灭,那么濑谷支队的责任将百分百落在他头上,关东军参谋长的美梦将彻底化为泡影,甚至可能被勒令切腹,或者转入预备役。
“八嘎……”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最终,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毁灭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抬头,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对着惶惑不安的参谋长嘶吼道:
“命令长濑武平!长濑支队!立刻!马上!放弃兰陵一切任务!全速南下!目标——泥沟、兰陵店一线!接应坂本支队突围!”
“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就算用人命填!也要在24小时内打通与坂本支队的联系!贻误战机者,军法从事!”
“同时,命令峄县、临城守备部队,加强戒备,确保退路!把仓库里所有能用的卡车、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