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洲立兵猛地转向筱冢义男,语气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倒是筱冢君,你的第十师团,自矶谷廉介君在台儿庄……嗯,大意失利之后,似乎对这位房师长,格外‘谨慎’啊?莫非……是台儿庄的阴影,至今仍未散去?被区区一个旅级部队打掉一个支队,让第十师团……怕了?”
这赤裸裸的揭伤疤和挑衅,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筱冢义男!
筱冢义男那张一贯以冷静刻板著称的脸,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抽搐和铁青!台儿庄濑谷支队的覆灭,是第十师团挥之不去的耻辱,更是前任师团长矶谷廉介仕途终结的导火索!虽然损失的部队早就补充完成,第十师团也成为了“筱冢师团”!但是荻洲立兵此刻提起,用心何其歹毒!
“荻洲君!”筱冢义男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锋般迎向荻洲立兵,“战场之上,谨慎非怯懦,乃是为将者应有之责!我第十师团对帝国之忠诚,对圣战之决心,不容置疑!更不容轻侮!”
筱冢义男强压怒火,转向稔彦王,语气恢复了一丝刻板的冷静:“司令官阁下!情报显示,暂六十七师绝非普通支那部队!其在兰封展现之装甲突击力量、凶猛炮火、坚韧防御,皆远超支那军常规水准!其师长房青山,狡诈如狐,用兵狠辣果决!”
筱冢义男的手指重重落在信阳位置:“更关键的是,自我军逼近六安起,该部即在信阳外围疯狂构筑工事!大量钢筋混凝土永备地堡、反坦克壕、雷区、多层铁丝网……”
“其防御体系之坚固完善,远超淞沪、金陵所见!俨然己将其防区打造成一个巨大的刺猬!强攻此等要塞化阵地,纵能取胜,我皇军勇士亦将付出难以承受之代价!是否应暂避其锋,待……”
“够了,筱冢君!” 稔彦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会议桌上几乎要爆发的火药味。¢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他抬了抬手,示意筱冢义男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中岛今朝吾的狂躁和荻洲立兵脸上的怨毒与挑衅。
“荻洲君所言,复仇雪耻,激励士气,乃应有之义!”稔彦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房青山,此獠确为我帝国心腹大患!其部连挫我精锐师团,气焰嚣张!此战,不仅仅是为打通江北,更是为洗刷我第二军乃至整个华中派遣军的耻辱!将其彻底歼灭于江北,意义重大!”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筱冢义男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然,筱冢君之谨慎,亦非无的放矢!对敌情之重视,乃名将之基。房青山部装甲力量之强,确为罕见,其依托信阳外围预设阵地,更将如虎添翼。若贸然以血肉之躯强撼其钢铁壁垒,绝非明智之举。”
稔彦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成竹在胸、冷酷而自信的弧度:“诸君以为,本王对此獠,会毫无准备吗?”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大幅作战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信阳方向:“房青山之倚仗,无非两点:其一,其所谓‘钢铁雄师’之装甲集群;其二,依托险要地形及坚固工事之防御体系!然,其最大之致命弱点,亦暴露无遗!”
稔彦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决断:“他——没有天空!或者,他拥有的那点可怜的空中力量,在我帝国陆军航空兵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本王对此獠研究久矣!”他的目光扫过三位师团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自兰封战后,本王便己向派遣军司令部、甚至东京大本营力陈此獠装甲威胁之巨!为此,本王不惜动用一切关系,以江陵会战之‘核心要务’为名,从关东军、国内、乃至南方战场,紧急抽调、集结精锐航空力量!”
稔彦王的手掌重重拍在地图上信阳的位置,仿佛要将那一片区域彻底拍碎!
“截止昨日!配属我第二军首接指挥之陆航作战力量,己达三个完整战队!包含九七式重爆击机、九九式双发轻爆击机、九七式战斗机,总数逾一百五十架!后续仍有补充!”
一百五十架!
这个数字如同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连最为狂傲的中岛今朝吾和怨毒的荻洲立兵,眼中都爆发出震撼与狂喜的光芒!筱冢义男紧锁的眉头也猛地一跳,震惊地看向稔彦王。~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一百五十架帝国雄鹰!”稔彦王的声音如同宣告审判,“足以遮蔽信阳上空任何一片云彩!足以将阳光,化为钢铁与烈焰的死亡之雨!”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房青山的坦克?再坚固的装甲,在250公斤、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