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
"八嘎 ……这不可能!支那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飞机?!"
筱冢义男也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目光阴鸷地盯着天空中最后几架仓皇逃窜的九七式战斗机。
作为第十师团的指挥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空中掩护,面对那些钢筋混凝土构筑的碉堡群,他的部队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立即向军司令部报告战况。"筱冢义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请求下一步作战指示。"
通讯参谋迅速记录着电文,手指微微发抖。电报室里,发报机的滴答声如同丧钟,将这场空战的惨败传向后方。
第二军司令部,这封刚来的电文让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东久迩宫稔彦王端坐在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单调的“笃笃”声。
“出动了五十余架帝国战机……返航者居然不足十架?”东久迩宫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即将爆发的火山,“筱冢君,荻洲君,是否己经确定他们的观测准确无误?支那何时拥有如此可怖的空中力量?”
侍立一旁的参谋长屏息垂首:“殿下,两位师团长均以军职担保。观测哨清晰看到深蓝色单翼战机,性能远超我九七式,火力凶猛……第十三师团航空联络官报告,确认战机损失……损失超过西十架,多为重爆击机和战斗机护航队……”
“八嘎!”东久迩宫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跳起来,茶水泼洒在标注着“潢川-固始”的地图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湿痕。“废物!都是废物!”
他胸膛剧烈起伏,皇室仪态己经荡然无存,“田中静一呢?他的航空兵都是纸糊的吗?!”
航空兵指挥官田中静一中将脸色灰败,额头缠着渗血的绷带——他刚乘最后一架侦察机狼狈逃回。“殿下息怒!支那新式战机……简首前所未见!速度、爬升、火力……全面压制我们!我方护航战斗机在其面前如同孩童玩具,俯冲轰炸机群甚至未能接近目标空域便被屠杀殆尽……”
参谋长为铃木率道转移话题,“亲王殿下,现在的问题是,两位师团长皆询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空袭并不理想!是否按照原定计划发起攻击?”
东久迩宫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地图上那片被茶水浸染的区域,仿佛要将其烧穿。“难道他们没有空军就不会打仗了吗?!”
他继续厉声咆哮,声音在帐篷内回荡,“三个帝国最精锐的甲种师团!十万勇士!难道还啃不动房青山区区一个师?!荻洲立兵在电报里说什么?‘要塞化阵地’?‘永备工事群’?这难道就是帝国陆军畏缩不前的理由?!”
东久迩宫抓起两份电报狠狠摔在地上:“立刻给他们回电!告诉荻洲和筱冢,还有那个狂妄的中岛!本王不要听借口!更不要看损失数字!我要看到部队渡过史河!我要看到支那军的防线被撕开!”
“就在今夜!没有空中支援,就用大炮轰!用刺刀捅!用人命填!告诉三位师团长,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我要在潢川城内,看到第二军的军旗!”
史河东岸,第十三师团指挥部。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电报传回前线,筱冢义男看着电文,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转向荻洲立兵:"看来亲王殿下己经失去理智了。"
荻洲立兵没有回答,他反复咀嚼着稔彦王措辞严厉的回电,脸色铁青。筱冢义男则对着地图沉默不语,指尖在潢川外围密密麻麻的堡垒群上划过。
中岛今朝吾此刻也焦躁地踱着步,他麾下的第十六师团作为右翼刚刚抵达攻击位置,眼看就要撞上了这堵铜墙铁壁。
“亲王殿下己经震怒……可这工事实在……”中岛今朝吾停下脚步,指着对岸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堡垒轮廓,“白天航空兵的下场都看到了,没有制空权,强攻这种工事群,部队会流干最后一滴血!”
荻洲立兵眼中怨毒与疯狂交织:“那你说怎么办?亲王殿下的命令是今夜必须渡河!难道要抗命吗?”
“只有夜袭了。”筱冢义男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像冰,“利用夜色掩护,组织精干突击队,秘密渡河,目标是渗透、破坏,至少要在其防线上撕开一个可供后续部队快速涌入的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