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王！马上偿命！”

“畜生！还我爹娘命来！”

“千刀万剐了他！”

怒骂声、哭喊声、诅咒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无数烂菜叶、石块雨点般砸向审判台，被警卫用盾牌死死挡住。

维持秩序的士兵们用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几乎失控的人群。中岛今朝吾被这山呼海啸般的仇恨吓得浑身筛糠，裤裆再次湿透，腥臊味弥漫。

主审官由在场中职位最高的何应钦担任，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威严的官腔宣读起诉书，控诉中岛在金陵犯下的累累罪行。

然而，当第一位从金陵逃出的幸存者代表——一位失去所有亲人、双眼几乎哭瞎的老太太，颤抖着走上证人席，用嘶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讲述日军是如何当着她面虐杀她年仅八岁的孙女时，何应钦的声音彻底被淹没在民众的悲泣与怒吼中。

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每一位证人的血泪控诉，都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剜在在场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上，也将中岛今朝吾钉死在罪恶的绞刑架上。

记者席上，镁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人间炼狱般的控诉场景。

轮到中岛“自辩”。这个昔日的屠夫在极度的恐惧和求生欲驱使下，丑态百出。

他先是声泪俱下地狡辩自己进入金陵后就“重病昏迷”，对部下暴行“根本毫不知情”；但是当被证人出示其亲自签署的屠杀令影印件后，他又慌忙改口，将责任一股脑推给时任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的烟俊六，

并且声称自己只是“执行长官的命令”；罪魁祸首是烟俊六！最后，在如山铁证和万众唾骂下，他精神彻底崩溃，语无伦次地哭嚎、求饶，甚至想跪下磕头，却被警卫死死架住。

“够了！”房青山猛地站起身，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播，如同惊雷一般响起，首接压过了全场的喧嚣。

房青山走到台前，目光如炬，扫过悲愤的民众，最后定格在瘫软如泥的中岛身上。

“罪犯中岛今朝吾，第十六师团师团长，金陵大屠杀主要元凶之一！其罪行之深重，罄竹难书！其人性之泯灭，禽兽不如！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房青山转向主审台：“诸位长官，诸位同胞！此獠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我代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代表千千万万死难同胞的冤魂，请求法庭，判处中岛今朝吾——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死刑！死刑！死刑！” 台下数万人齐声怒吼，声浪震天动地，连高台上的地板和旗帜都在声浪中微微颤抖。

孔祥熙作为名义上的庭审主审官，看向何应钦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何音钦会意，站起身，故作庄重地宣布：“经本庭合议，被告中岛今朝吾，犯有战争罪、反人类罪等多项滔天罪行，证据确凿，罪无可赦！现判处其死刑！”

他顿了顿，看向房青山，脸色中带着一丝“征求”实则甩锅的意味：“房师长，你看这死刑，以何种方式执行？是绞刑？还是枪决？”

房青山斩钉截铁，声音传遍全场：“绞刑太便宜他！枪决亦不足以泄民愤！我提议，由从金陵浩劫中幸存下来的死难者家属代表，亲手执刑！用我们暂编六十七师代表性的武器——MG42机枪，送这个恶魔下地狱！让死难同胞的在天之灵，亲眼看着仇寇伏诛！此乃天理昭彰，血债血偿！”

“好！”

“就该这样！房师长好样的！”

“青天大老爷开恩啦！让苦主亲手报仇！”

房青山的提议瞬间点燃了全场民众，获得了山呼海啸般的支持！无数手臂高举，无数声音呐喊。

孔祥熙、何音钦等人脸色微变，这种“法理之外”的、充满血腥复仇色彩的方式，显然超出了他们“文明审判”的预想，但此时在现场民众群情激愤之下，害怕滔天怒意的他们根本没有勇气提出反对。

……

很快，十位经过挑选的、在浩劫中失去至亲、身心饱受摧残的幸存者代表（有老翁、老妇、青年、少年）被引导进入刑场。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决绝。几名士兵将十挺沉重的MG42通用机枪架设在行刑区，快速教导着他们基本操作——主要是如何握持、瞄准（大致方向）和打开保险扣动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