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大伯在小屋读书,不小心中暑,为了吃药,花了不少钱。
说家里猪和牛卖了。
说酒窖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换做是大人,他们早就说出口,而庄毅偏偏只有九岁,而且看他这么简单的回来,应该是没过院试。
前功尽弃啊!
还有早稻,也到了收割的时候,却因为没钱请人,正在发愁。
想和别个农家赚工,人手又不足。
唉!
家里现在过得这么艰难,怎么说的出口。
还有还有,看毅哥儿这架势,进学又是一大笔银子。
看每个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庄毅笑道:“那,我先来说一说我的好消息?”
老娘干笑:“儿子你说,娘听着呢。”本来想笑的好看些,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
庄毅打开行囊,把两套衣服拿出来,竖在家人的面前。
全家几乎是庄稼汉,压根不懂这身衣服代表什么。
唯一的读书人,庄亮是个刚开蒙的学童。
只有伯母稍微见多识广,惊叹道:“毅儿,你这是,这是生员服。”
说话一瞬间,堂屋的气氛为之一沉。
爷爷奶奶齐刷刷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凉气。
爹娘满脸不可思议。
唯有堂哥,还在状况之外,连“生员服”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
庄毅点点头:“正是。一套是公服,一套是常服,是学政赐的。”
嘶!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没听说啊。
全家人都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
看着全家人呆滞的表情,庄毅把生员服放在桌上,又从行囊里拿出了一大包碎银子,当着众人的面,倒在桌上。
哗啦啦!
白花花的碎银子,好似珍珠落在玉盘上,跳动着、响着。
全家人齐刷刷的起身,被第二个重大消息击穿,呼吸都要停止了。
人一生,无非功名利禄。
此前,这两样都和他们家没有半文钱关系。
可就在这一刻,都和他们有关系,并且关系很深。
因为获得功名和赚钱的人,是他们的至亲!
“这、这银子是……”老爹都快哭了。
“我赚的,前段时间写了个话本,赚了三十两稿酬,一百两分成。”
多少?
一百五十两!
娘啊,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多银子。
都是毅哥儿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