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痕的目光从顾长歌脸上移开,落向远方即将消散的黑雾。,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那些黑雾中偶尔闪过的至尊气息,像一根根钢针刺痛着他的心神。
“准备?”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
“早在数十万年前,古之大帝就已经为我们做了最沉重的准备。”
顾长歌一愣,正欲追问,却见叶无痕望向虚空深处。
“你可知,天元界为何会有七大禁区?”
叶无痕的声音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万古岁月!
“那不是天地自然形成的绝地,而是古之大帝用尸山血海堆出来的囚笼。”
顾长歌瞳孔微缩,他曾在宗门典籍中见过禁区的记载,却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第一次黑暗动乱爆发时,还没有所谓的禁区。”
叶无痕的指尖在虚空划过,像是在描摹一段被血浸染的历史。
“那时西漠葬神谷还是片绿洲,直到三位活了十数万年的至尊从沉睡中醒来,以亿万生灵为食,欲冲破天地桎梏飞升仙界。”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凝重:“是姬家的大帝姬‘姬君临’,也是人族的人王提着九州鼎挡在了他们面前。.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人王大帝?”
“没错,那位被称作‘人族脊梁’的大帝。”
叶无痕的声音里满是敬意,“他证道后本可逍遥世外,却在看到西漠的惨状后,毅然踏入了葬神谷。”
那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千年,九州鼎上的山川河岳被打崩了七座,人王大帝的帝血染红了整条葬神谷的河床。”
他仿佛能看到当年的景象:“青铜古鼎悬于苍穹,帝血染过的鼎身绽放出万丈金光,人王大帝赤着上身,用断裂的肋骨抵住至尊的利爪,将他们硬生生钉回了地脉深处。”
“最后,人王大帝以自身帝道为锁,将葬神谷化作禁区。”
顾长歌的心脏猛地一缩,原来姬家世代守护的,竟是这样一段悲壮的过往。
“数万年后,东荒黑暗动乱再起。”
叶无痕的目光转向东方,那里的黑雾中隐约传来战鼓轰鸣。
他想起族中秘典记载的画面:资质无双、青裙飘飘的大帝手持青莲剑,站在尸横遍野的东荒外,剑上的莲瓣每一次绽放,都有无数阴魂消散。
那些从陵园冲出的至尊化作狰狞的神魔,却在青莲剑下寸寸碎裂。
“青莲大帝的帝道是‘生生不息’,可那场战斗,他却让方圆万万里寸草不生。\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叶无痕的声音带着痛心,“为了彻底封印陵园,他将自身本源融入青莲剑,剑中莲瓣从此不再凋零,却也永远失去了结果的可能。”
“如今叶渊手中的青莲剑,每一片花瓣都藏着大帝的一缕残念,那是用生机换来的封印。”
顾长歌忽然明白,为何青莲剑的气息总是带着一丝悲怆。
“再后来,北境冰封禁区、中州太初古矿接连爆发动乱。”
叶无痕的目光扫过北方,那里的寒气几乎要冻结虚空,“无极圣地的无极大帝,紫霄圣地的紫霄大帝,他们前赴后继,用自己的帝道筑起了一座座禁区。”
他想起无极大帝的传说:“那位总是面带微笑的大帝,为了封印冰封至尊,将太极图化作周天星辰,自己则永远留在了北境的冰川下,化作了最坚固的封印。”
“而紫霄大帝更惨烈,为了镇压太初古矿的金龙至尊,他引九天神雷劈碎了自己的帝躯,让雷霆永远回荡在矿脉深处。”
“除了我南域的大帝们,其它各域的大帝也都征战过禁区。”
说到这叶无痕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许也加入过禁区。”
“但可最让人绝望的,是‘无帝时代’。”
叶无痕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那是天元界最黑暗的五万年,没有大帝证道,七大禁区同时爆发动乱,至尊们冲出囚笼,视人命如草芥。”
顾长歌的呼吸骤然急促,他仿佛能听到那段岁月里的哀嚎。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人族要亡了。”
叶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就在这时,九大圣体横空出世。”
“他们没有帝道加持,没有极道帝兵,仅凭肉身硬撼至尊。”
他想起那些流传在民间的歌谣:““东域战体血洒疆,南域霸体骨成山,西漠道体碎道基,北境灵体化尘埃……”
“九大圣体,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