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因为她知道母亲是对的。
“我晓得了,我考虑一下。”周明玉低声说。
挂断电话,屋里一时静默。
周明玉一笑,说:“你也听到了,我妈让我跟你分手。”
岑阅看着周明玉不说话。
面对岑阅,周明玉是自卑的。
她从不跟他提家里的事,但这样藏着掖着的,好像只能让她更加拿不出手。
“我妈和白局长是初恋,后来白局长娶了白秋的母亲,听说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白秋的母亲去世后,白局长才让母亲做了续弦。”
“我以前觉得母亲二嫁白局长是有些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的,就像白流苏二嫁范柳原一样,但两年多的时间过去,我发现......”
说到这,周明玉难堪的有点说不下去。
“其实说好听了叫续弦,我母亲......更像是白家的保姆,精心的伺候着白局长。”
“其实结婚也就是白局长请客吃了顿饭,之后就再没去过邢家,平日也没有走动。”
“我母亲求白局长给我介绍的那个铁饭碗......其实是合同工,不过人家也没看上我。”
“你问我为什么要攒钱,为什么想买房,不是因为我没有家,我是怕有天母亲生病没有价值了,或是白局长走在前头,我总不能指望着人家女儿给我母亲养老。”
“我母亲就我一个女儿,她是我的责任。”
“至于你......”周明玉抿唇笑了,说:“我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癞蛤蟆想天鹅,想疯了。”
岑阅没有笑,心尖泛着疼,知道她过得不容易,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容易。
出轨的爸,改嫁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家,这些难过,她借着玩笑说出来,当时心中得多难受。
岑阅拿过她胸前的T恤,从头套上,给她穿好,然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周明玉,如果30岁我们还在一起,我就娶你。”
“算数吗?”周明玉没有问是他的30岁还是她的30岁。
“算。”
“好。”
周明玉眼底升起了雾气。
可惜他敢说,她都不敢信。
誓言这个东西,只要说的那一刻是真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