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尖端闪烁着寒光,形状尖锐而弯曲。
更骇人的是,在骨刺的根部粘连着暗红色的、半腐烂的蹼状组织,那蹼上还粘连着破碎的、类似渔网或工业滤布的纤维。
这截断臂残肢,在淤泥上无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猛地向下一沉,似乎被淤泥下的什么东西拖拽着,迅速地被重新吞没,留下几道粘稠的、带着恶臭的液痕。
淤泥翻涌合拢,只留下一个不断冒着气泡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泥坑,以及淤泥表面几道深深的、令人心悸的拖拽痕迹,一首延伸向那扇洞开的、如同巨兽咽喉的金属大门深处。
“呃……” 队伍中有人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酸水混合着恐惧的泪水涌出。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另一个声音带着充满了崩溃的边缘感。
青年研究员盯着那迅速平复的泥坑,仿佛想从中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不对……这感觉……更像是……”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似乎正在记忆中疯狂搜索着某个可怕的词汇,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喻灵儿的手电光束锁定那个逐渐恢复平静的泥坑,那片鳞片,那截残肢……它们指向的绝非童话中的美丽生物,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扭曲、被强行结合的……畸形产物。
班长说得对,这里不是宫殿,是坟墓。
是充满怨恨和腐烂的坟场。
手电光束顺着淤泥中那几道深深的拖痕移动。
那痕迹新鲜、深刻,残留着粘稠的泥浆和可疑的暗色液体。
拖痕的方向,赫然指向那扇歪斜敞开的、布满锈迹和伪触须的金属大门深处。
“它被拖进去了……”
大门内那浓稠的、带着湿冷腥气的黑暗,此刻仿佛拥有了生命,正无声地向外流淌着恶意。
那些焊接在门扉上的粗大金属管,在摇曳的光线下,似乎真的在微微蠕动,如同深海巨兽垂下的、沾满粘液的触须末梢,正贪婪地嗅探着门外新鲜的血肉气息。
门内的黑暗深邃得令人绝望,手电光射进去如同被吞噬,照不出任何轮廓,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虚无。
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残阳,黑暗如同墨汁般瞬间灌满了整个巨大的空间。
厂房高窗外透进的最后一丝天光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手电筒的光柱,在巨大的、充满腐朽金属和未知恐怖的黑暗空间里,显得如此渺小、脆弱,如同暴风雨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那无数破败的窗口,失去了玻璃的框架只剩下黑洞洞的方形缺口,在绝对的黑暗中,仿佛真的睁开了无数双冰冷的、非人的眼睛。
一种被注视的毛骨悚然感爬满了每个人的脊背。
每一步后退,都踩在厚厚的、可能埋藏着更多恐怖残骸的灰烬和淤泥上,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粘腻的“噗嗤”声。
这声音在绝对的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神经上。
一种低沉、粘稠、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开始若有若无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众人狂乱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