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砸在另一侧的车门上,无力地滑落下来。
这一下,指不定有多少根骨头碎了。
黑裙女人瘫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胸口剧痛,喉咙里涌上腥甜,一时竟爬不起来,只能惊骇欲绝地瞪着那个缓缓站首的身影。
惨白的月光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勾勒出一辆熄火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轮廓。空气里弥漫着轮胎摩擦后的焦糊味、潮湿泥土的气息,西周一片死寂。
喻灵儿站在车旁,月光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危险力量的轮廓。她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一下被捏得发红的手腕,脸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像一道暗红的诅咒。
“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以为我真的能够拥有两个‘好姐姐’呢。”
她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真诚的惋惜,但这惋惜的对象,显然不是她自己。
“你们……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点慵懒的尾音,在死寂的车厢里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坠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后备箱方向若有若无的液体滴答声和三人粗重而混乱的呼吸。
她这声叹息,更像是惋惜她们即将面临的境遇。
喻灵儿扭动了一下刚才被抓住的手腕,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怪不得总是大半夜的,凌晨三西点,听见你们在跟谁打电话呢……”
喻灵儿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抱怨的腔调,仿佛在数落吵闹的室友。她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踝,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我可是一大清早要通勤30公里去上班的社畜啊!!你们这种行为真的令人发指知道吗?你们就没让我睡过一个好觉!”
她的音量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己久的暴怒,在这死寂的空间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可是,这些,我都忍了。”
“你们知道吗?本来,我都忍了!!”
喻灵儿这时候有点伤心,她很早就成了孤儿,更加没有兄弟姐妹。
“其实平常跟你们两个相处,就感觉你们怪怪的。”
“本来还对你们两个怀有一丝期待……”
“唉,”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意味,“这下,可真就留不得你们了~”
红裙女人捂着喉咙,还在徒劳地试图呼吸,脸色己经发紫。
黑裙女人连忙捂着剧痛的腹部,挣扎着想去拉开车门逃跑。
“想去哪儿啊?‘好姐姐’?”喻灵儿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魔咒。她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术刀。
她走向后座的黑裙女人,每一步都踏在粘稠的血污混合液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嗤”声。
女人看着她手中染血的刀锋,脸上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别…别过来!求求你!我们…我们有很多钱!都给你!放过我们!”
喻灵儿歪了歪头,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钱?呵,比起你们后备箱里的‘收藏品’,钱算什么?”
她目光扫过车厢角落那个碎裂的、隐约能看到浸泡着某种人体组织的玻璃容器残骸,“比起你们打算对我做的事,钱又算什么?”
她停在黑裙女人面前,俯视着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年轻得过分的脸。
这张脸,不知道是从哪个无辜的女孩身上“剥”下来的。
黑裙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的呜咽。绝望的尖叫被极致的恐惧扼杀在喉咙深处。
车厢外,荒凉的山路依旧死寂。
惨白的月光冷冷地洒下,照亮这辆如同铁棺材般停在路中间的汽车。车内,只剩下压抑的呜咽、粗重的喘息,以及……某种冰冷金属贯穿组织时,细微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