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一招，一块散发淡红色光芒的晶体从无数碎片中飞出，落入掌心。

那是愚笨之神凝聚了毕生神力的核心权柄。

“帅吗？”

渊忽然抬起头，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问了一句。

下一秒，他身前的空间水波般荡漾。

一位身着华贵紫金帝袍，风华绝代的天族女帝，缓步从中走出。

她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渊和他手中的权柄。

“还行。”

女帝的声音清冷悦耳。

“杀一只迷路的主神，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挑战吧。”

渊耸耸肩，将手中的红色晶体抛了过去。

“慕念安，权柄，要吗？嫁过来，给你。”

听到“慕念安”这个名字，天族女帝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扯了一下，神色冷了几分。

她没有去接那枚足以让无数神灵疯狂的权柄，任由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又飞回渊的手中。

“第一，不要叫我慕念安。”

“第二，我说过，你放弃这片禁区，我就嫁给你。”

“第三……”她瞥了一眼渊手中的晶体，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

“区区一个主神权柄，我还看不上。”

“那就没得谈咯？”

渊无所谓地把玩着权柄。

女帝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就在气氛僵持时，渊旁边的一个小土堆忽然拱了拱，钻出一条通体雪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土狗。

小狗抖了抖身上的土，口吐人言，语气里满是生无可恋。

“我说天尊，咱守这鸟不拉屎的人族前线，都快上百年了吧……啥时候是个头啊。”

渊看了一眼女帝，回答得理首气壮。

“守到她嫁给我。”

小狗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己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女帝那高傲的背影，狗脸上露出一个极其人性化的绝望表情。

“蒜了蒜了，天尊，咱还是自杀，轮回下一世吧，这一世真他娘的糟心啊。”

女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空间涟漪中。

渊没有理会小狗的抱怨。

他收回目光，望向联邦所在的方向。

视线穿透了无尽空间，最终落在那座他陌生的城市。

云城。

他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那条跟了他上百年的老狗都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疲惫与忌惮的复杂神情。

他对着荒芜的狂风，轻声开口。

“这一世，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