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总率先呼哧着粗气,醒了过来,全身瘫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喊着:“我……我快死了,我要被吃了!!”
我赶忙抓住他惊慌失措的手,当头喝道:“都是幻觉,都是假的!!你仔细看看你在哪?你有没有事?”
“啊我……我在……嗯?”丁总茫然的顾盼四周,忽然发出一声惊疑,他傻眼的看着我,又看看不远处同样茫然看来的陈道长 ,忍不住说:“徐兄弟,我,我们不是要被那怪物吃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没事?”
我吸口气,无奈再次解释说:“那都是假的,是我们陷入了幻境中,这里的阴邪之气太重了,无形中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的脑神经!”
这样的说法不太恰当,但却是我想来想去,认为是最科学、也是他最容易能理解的一种解释。
“假的?可是……可是这感觉太真实了。”丁总惊魂未定。
忽然,陈道长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激动的爬到林泽身边,不可置信的喊道:“师弟!师弟??你……你醒醒啊!”
奈何他喊叫了半天,林泽依旧毫无反应,
陈道长紧张的看向我,“兄、兄弟,救我师弟,你快……快帮我看看我师弟到底怎么了?”
我虽内心鄙视这两人,但危及性命之事却也不可马虎,索性走上前,探了下林泽的鼻息,抓着他的脉搏观察了会,
最终,我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师弟死了。.8^4\k/a·n¨s·h`u\.`c/o*m_”
“什么?死了?怎么会死啊?我们都没事,为什么他死了?”陈道长不可置信的大叫着,说罢,又使劲摇晃林泽。
我说在幻境中,他估计是先看到了你被剥了人皮,吓得不行,后来轮到他时,就真的吓破了胆,心理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立马猝死了。
这种情况其实不算少见,因为全国各地很多人都会被鬼吓死,要么干脆是丢了部分的三魂七魄、痴傻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林泽胆子小,
排在第二个接受那样的死法,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徐兄弟,为什么我们会进入幻觉?我们不是供吃供喝还给它们烧钱吗?”丁总忍不住问道。
我撇撇嘴说:“工地上的邪祟本身就不是求财的,你就算烧一座金山给它,它该干你的还是要干你!至于做法超度……”
说到这,我摇摇头,不再说下去,还是给陈道长留点面子吧,毕竟他已经死了一个师弟,我没必要火上浇油了。
我回头看了眼法桌上的那把桃木剑,心想这玩意应该不会是假的,桃木剑不贵,剑与剑之间的差别也不仅仅在于桃木的年份,
幻境中,我抄起那把桃木剑刺向怪物,却发现是假的……
我估计是因为我本身就看不起这两人,才会潜意识的认为他们的东西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自然砍不动那怪物,
而若在我的潜意识中认为他们靠谱,也一定会认为桃木剑是真的,
那么基于后者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我能否瞬间破掉幻境,从中脱离出来,
这个问题很难想通,因为也可能在幻境里,我抓住的桃木是假的,
“徐兄弟,既然做法驱邪行不通的话,那你说怎么办?这工地总不能荒废着不干了吧?”
就在我暗自思索之际,丁总黑着脸爬起身,语气沉重的问道。
我瞥了眼不远处悲伤欲绝的陈道长,给丁总使了个眼色,
随后我俩走到一边,我低声说:“丁总,你先安抚下两位道长吧,现在事没解决,又死了个人,这事儿可不能再往外传了,你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至于工地上的事……我得再仔细看过才能下结论,总之,此地不宜久留,你带着他俩先出去吧。”
丁总一愣,“徐兄弟,你,你意思你一个人留在这?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好跟贺总交代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说:“你们并非修道之人,也并不节制欲念,气弱且杂,很容易受这里的煞气冲击,留在这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一旦出事,我还分心照顾你们!”
“行,那我先带陈道长他们出去!”
丁总见我说到这个份上了,当即答应下来。
随后,他上前安抚陈道长,承诺赔钱,好说歹说的才把二人带出工地。
等他们彻底不见了影子,我才顶着大太阳,从法包中取出罗盘,现场堪舆。
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钟,我总算发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