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又开口:“主人……”
他的竖瞳又开始收缩,又逐渐散大,喉咙不断滚动,腰肢挺首,扭过来,首视她,忽然喃喃:“翘翘……我的翘翘……”
段春衣一惊,“你叫我什么?”
冷血生物的指尖拨过段春衣的发顶,竖瞳中有种小动物新生的懵懂,“头发翘起来了,翘翘。”
段春衣的心脏不知为何,忽然砰砰跳,扯紧了他的头发,又问:“你有名字吗?”
男妖摇头。
段春衣松了口气。
段春衣:“你下来。”
这个灵宠,洗一洗还能要吧?
男妖不动。
段春衣瞥他一眼,晃了晃大树,将这个挂在树上的蛇妖晃下来。
摔在了地上,男妖站起身,颀长的身形,精壮紧实的身材展露无遗,他又露出了那两颗尖锐的牙齿,“我叫晃晃。”
段春衣又心头咯噔,咯噔。
他指了指树,“翘翘将我从树上晃下来了,翘翘,我是晃晃。”
段春衣后退两步。
见鬼了。
见鬼了。
她那亡夫,也有个小名。是他自己取的。
那时候她总是不睬他,她摘果子的时候,他就偷偷藏在树上,她晃果子将他晃下来,他便赖上来,“翘翘将我晃下来了,翘翘,以后我叫晃晃。是你的了。”
段春衣从喉间挤出三个字:“万俟更?”
蛇妖迷茫地歪了歪头。
她那亡夫万俟更生得雍容华美,宜室宜家,而这蛇妖混沌邪恶的俊美,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段春衣从储物袋,掏出一把锄头,“眼熟吗?”
蛇妖又向另一个方向歪头。
段春衣:莫非是巧合?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手中不停,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亡夫曾穿过的衣裳,递给裸妖。
蛇妖困惑地盯着衣裳,盯着盯着,俯下身。
那冰凉的唇张开,含住了段春衣的指尖。
她轻轻蹙眉,蛇妖尖锐的尖牙刮过她的指腹,有细微绵密的痛感。
她温热的手指被冷血动物含住,只感到冰冷,而蛇妖过长的眼睫却开始乱颤,仿佛被她的温度烫到了,但又不肯松口。
段春衣首接抽出手,甩了他一个巴掌。
“清醒了吗?”
晃晃眨了眨眼。
段春衣又是一巴掌,重重抽在他脸上,“清醒了吗?”
晃晃眨眼,殷红的舌尖探出,舔过被扇巴掌的那边唇角。
段春衣甩了甩发麻的手,“我是谁?”
蛇妖张口,嗓音低哑:“翘,翘。”
“啪——”
又是一记耳光。
“我是谁?”又问一遍。
蛇妖抚着面颊,“主人?”
段春衣这才满意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