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春衣:这么草率?
三下五除二将整个县衙清洗了一遍,全都换上了虞氏和万岁氏的人。
段春衣坐在师兄师姐护卫的车架上,绕城一周。
属于合欢宗的旗帜,飘扬在炽县的城墙上。
嚣张极了。
这面合欢宗的旗帜,从未这么嚣张地飘扬在天空下。
傍晚,五个累了一天的凤凰台弟子,穿过城门,看到那面旗帜,都陷入沉默。
这群合欢宗,还真敢啊?
另一边。
当上县令了,段县令坐坐县衙,坐坐后堂,逛逛小花园,喝茶吃点心,快活无边。
甚至首到傍晚,她才想起来,今天一天都没有给她哥哥送饭。
“糟糕,该不会饿死了吧?”
庆功宴上,段春衣急匆匆让侍从打包吃的喝的。
虞侯早就不满小师妹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饿死就饿死了,做到这个地步,还去管一个幻境中的伪人做什么?”
段春衣将一盏燕窝塞进食盒,“因为我的心是肉长的。”
虞侯:“……”
铁石心肠的师兄师姐,于是陪着心是肉长的小师妹,一起去看她那碍事的哥哥。
段春衣担心自己身份一下子转变,将哥哥吓出个好歹。
她换下官服,一路和师兄师姐介绍段贺辜。
“他柔弱。”
“他无辜。”
“他可怜。”
“他乖巧。”
“他美丽又脆弱,还是个下不了床,走不了路的瘫巴。”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几人打着灯笼,来到了贫民窟中的贫民窟,荒地中的一间矮矮的土屋。
土屋中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
段春衣率先推门,“哥?”
灯笼被插在土墙上的缝隙,昏黄的光线映照出屋内一片血红。
仿佛凶案现场的床上,气若游丝地伏着个年轻男人,眉眼温顺无辜,样貌苍白绝美,琥珀色的眼眸在灯下柔柔看向她。
段春衣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她连忙提着食盒过去,用床单给段贺辜擦嘴,“哥哥?还好吗?”
段贺辜轻声细气:“还,活着。你走之后,老鼠,欺负我。”
段春衣连忙跺脚:“坏老鼠,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