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春衣:“胡说,他以前只是一只可怜小狗,人话都不会说,怎么欺负你?”
王岸之终于组织好人话,说:“它在村里到处偷肉,留下我的名字。”
段春衣狐疑:“你怎么知道是你的名字?你识字吗?”
王岸之点头,道:“你教过我。”
段春衣想了想,想不起来了,她在村里日子过得太闲,屁事做了很多,都不记得。
段春衣:“等他醒了,让他和你道歉,你一个大章鱼,不要和小狗计较。”
王岸之就不说话。
段春衣看他那寡言的模样,又说:“那些肉都是万俟更烧的,我吃的,那我也和你道歉?”
王岸之立即摇头。
他垂着眼,看起来突然有些郁郁。
段春衣将师兄师姐和狗再挑成担子,往自己肩上挑。
王岸之伸手要接过来,“我来挑。”
段春衣也不推辞,找出伞剑,拉着他往伞剑上踩,然后御剑低空飞出。
伞剑破空飞行。
段春衣蹲下去,左右检查师兄师姐,琢磨自己那拳是不是太重了。
王岸之稳稳地挑着担子,垂目瞧她,唇角轻轻扬起。
从前他一首很羡慕万俟更,羡慕万俟更可以一首跟她在一起,羡慕万俟更可以为她办事,羡慕万俟更可以被她吩咐,羡慕万俟更可以被她捶打,羡慕万俟更可以种地做菜养她……
他无数无数地羡慕万俟更。
从前他们是三个人一起闯荡,自从万俟更与她成婚之后,他就成了多余的一个隔壁老王。
他会站在院中注视她。
万俟更常常会故意路过他的门前,挑水挑粪,甜蜜炫耀,那些水和大粪,都是用来浇灌菜地的。
菜地上种的,都是翘翘爱吃的菜。
万俟更说,“我也是翘翘爱吃的菜,你不是。”
万俟更每次都趁她不在,将他赶走。
但他可以赶走小狗,赶不走他。
他被打死一个,还能再出现一个,无数个他都会来到翘翘身边,总有一个,能够杀了万俟更,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