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脖颈也跟着仰起,唇间绷紧。
她在他的胸前,胡乱抓了几下,像是擦过了链条的宝石,而后随意揪住他的衣襟,“岸,岸之。”
她几乎是从喉间挤出声音,“给我把乱七八糟的手,都收回去。”
王岸之闭上眼睛,他不止七八只手,所以翘翘说的不是他。
继续亲翘翘。
“岸之?”
这样亲,这样亲,那样亲,那样亲,掩耳盗铃,装作听不见。
“王岸之!!好了,可以停了!”
翘翘在袭击他。
他瓮声瓮气,“我是聋子。”
段春衣一巴掌甩给他,“我给你治!”
王岸之抿着嘴,抬起眼看她,又亲她下巴,“治好了,一半。”
段春衣从善如流,又给他另一边脸来了一巴掌。
清脆响亮,甩得他耳聪目明。
王岸之抱着她,不知何时己经滚到了那张小床上,箭在弦上。
段春衣根本甩不开他。大概因为他是章鱼妖精,所以一旦缠上人,吸力就很强。
她闭了闭眼睛,摸索,“这是什么?”
“唔,交接腕。”
段春衣瞪大眼,用手一条条数,“你不是八爪章鱼,到底有多少爪?”
王岸之浑身在细细颤抖,眼尾挨着她的脸颊,嗓音轻轻的送入她的耳中,“我有很多,可以送给翘翘。翘翘吃不完,岸之能养翘翘。”
段春衣滑过密密麻麻的触足,手背发凉,反应过来,立即撒手,“怎么能吃你!”
他睁开一双眼,老实又可怜地望着她。
段春衣又警觉:“该不会刚刚吃的烧烤,就是你的触足吧?”
王岸之笨拙地撒谎:“是我随便捡到的。”
段春衣:天塌了。
她努力坐起身,撸了把头发,“之之,你回家吧。”
“翘翘,你又要抛下我了。”
王岸之着急,他拼命想怎么办,想以前万俟更怎么哄翘翘的。
他想到了,然后决定开始哭,但是他不会哭。
他没有眼泪哭湿枕巾,他失落地垂下头,万俟更死得太快了,他还没有学完他的本领。
段春衣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浑身散发着流浪小可怜的气质,仿佛被连踹三脚的无辜小章鱼。
段春衣咳了咳,挑起眼尾瞄他,闷闷,“算了,你不怕死就继续跟着我吧。”
他抬起脸,望向她,湿润的唇扬起笑。
段春衣推开他,起身,“别撒娇。”
王岸之跟着站起身。
段春衣说:“我要开门出去了,师兄师姐们好像打猎回来了,你整理一下仪表。”
王岸之于是转身将触手都塞了回去,恢复人形。
段春衣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脚数目正常,眼睛鼻子嘴巴数目也正常,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