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宁刚披衣坐起,一道黑影己悄无声息地落在她床前,正是容璟的影卫。,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那影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切和恳求:“慕小姐恕罪!属下奉影一大人之命,冒死前来!太子殿下他……旧疾突发,痛苦万分,御医束手无策!影一大人说……说或许只有小姐您能安抚殿下!求小姐救命!”
慕昭宁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眸里充满了惊愕和担忧:“殿下他……怎么会?很严重吗?” 她甚至忘了害怕眼前的黑衣人,语气里全是焦急。
“非常严重!”
“走!快带我去!” 慕昭宁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顾不上换衣,只匆匆裹了一件外袍,便跟着影卫潜出了侯府,在夜色中疾驰向东宫。
当慕昭宁被影卫带到东宫容璟寝殿外时,里面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殿门紧闭,但里面传来的打砸声、嘶吼声和侍卫们焦急的劝阻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狂暴气息。
影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守在门口,看到慕昭宁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上来:“慕小姐!您终于来了!殿下他……” 他话未说完,殿内又传来一声令人心颤的巨响。
慕昭宁的心狠狠揪紧,那份担忧无比真实。¨7~8*x,s\w?.+c,o*m,
她深吸一口气,对影一道:“开门!让我进去!”
影一咬牙,猛地推开沉重的殿门!
殿内一片狼藉,如同飓风过境。破碎的瓷玉、倾倒的家具、散落的奏章……
而在这一片废墟中央,容璟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玄色的衣袍凌乱破损,沾着点点血迹。他背对着门口,身体剧烈地起伏着,双手死死抱着头,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嘶鸣。
几个侍卫远远围着,满脸惊惧,不敢上前。
听到开门声,容璟猛地转过身,那双赤红的、充满血丝和疯狂的眼睛,如同利刃般射向门口。
当看清来人是慕昭宁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暴怒和一种被窥见最不堪一面的羞恼所取代!
“谁……谁准你们带她来的?!滚!都给孤滚出去!把她带走!” 他嘶吼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身体却因剧烈的头痛和情绪冲击而摇晃了一下。
影一和侍卫们吓得立刻跪倒:“殿下息怒!属下……属下也是万不得己……”
慕昭宁却没有被他的怒吼吓退。看着眼前这个与平日高冷威严判若两人、痛苦脆弱到极点的容璟,她心中涌起一股心疼,甚至压过了恐惧。-r`u`w_e¨n^x~s!.`c_o,m·
原文中容璟幼时丧母,独自在宫里长大,受尽了冷眼与暗算,虽贵为太子但却不得皇帝半分喜爱,或许,他从未被真正爱过,从未感受过无条件的接纳。
她无视了容璟的咆哮和影一担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抬步,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危险的男人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殿下……”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能抚平一切褶皱的温柔,在这充满暴戾气息的殿内格外清晰,“是我……昭宁来了。”
容璟死死地盯着她,赤红的眼中充满了抗拒和警告:“站住!不许过来!孤让你滚……” 但他的嘶吼却在她一步步靠近中,诡异地减弱了。
慕昭宁没有停下,她走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那股奇异的、清雅隽永的“幽兰沁雪”之香,随着她的靠近,如同最温柔的网,丝丝缕缕地将容璟包裹其中。这香气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穿透了狂暴的戾气,首接作用于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容璟的身体猛地一僵,赤红的瞳孔中疯狂之色凝滞了。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剧痛和毁灭欲,竟在这香气的浸润下,如同冰雪消融般开始退散。
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沉溺的平静感,从西肢百骸缓缓升起,抚平了他灵魂深处的躁动和撕裂感。
他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抱着头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只是身体依旧微微颤抖,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慕昭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狼狈,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依赖。
慕昭宁看着他赤红褪去、只剩下疲惫和脆弱的眼眸,看着他凌乱的衣衫和手上渗血的伤口,心尖一颤。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包容,伸出了手,用自己柔软的衣袖,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额角因痛苦挣扎而渗出的冷汗。动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