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的送子观音像。
这个发现,让他稍稍平息了一丝。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定格在临窗的梳妆台上。
在一堆精致的首饰盒和胭脂水粉之间,赫然放着一只通体碧绿、水头极足、雕刻着缠枝莲纹的翡翠手镯。
容璟认得这只镯子!这正是前几日影一禀报中,容珏借着慕远山生辰之名,硬塞给慕昭宁的“生辰贺礼”之一!她竟然……她竟然没有退回去?!还把它放在了自己梳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刚刚被幽香稍稍压下的滔天醋意和怒火,如同被浇了滚油的烈焰,轰然爆燃!
比之前更甚!他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她果然……果然对容珏有意?!这镯子便是证据!那所谓的婉拒,不过是欲擒故纵?!
“慕昭宁!” 容璟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刺伤的痛楚。
他不再看那碍眼的镯子,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大步流星地冲向床榻的方向。
他毫不客气地掀开床帘,
床榻内弥漫着更浓郁的慕昭宁的香气,月光透过窗纱,朦胧地照亮床榻上,锦被整齐,空无一人。
人呢?!
容璟的怒火瞬间被一股更深的、夹杂着恐慌的暴戾取代!难道……她此刻竟不在府中?!深更半夜,她能去哪里?!难道是……去私会容珏?!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猛地转身,赤红的双目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在他濒临彻底失控的边缘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忽略的水声,从卧房相连的侧间传来。
容璟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一步一步地绕过屏风。
浓重的水汽带着她独特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他停在原地,看到了让他瞬间窒息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