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室外的湿气,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打落枝头、误入暖室的白玉兰。
她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沈叙白在最近新闻和营销号中常见到的脸——虞玥。
但此刻,却又不像是虞玥,
和新闻上的很不一样。
雨水打湿了她额角鬓边的几缕乌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如瓷的肌肤上,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米白色的羊绒衫吸了水,颜色深了一块,勾勒出单薄的肩线。长睫低垂,上面似乎还沾着细小的雨珠,随着她轻微的喘息而颤动。
没有脂粉的修饰,这份近乎素颜的美丽反而更加纯粹,干净得不染尘埃。
周身仿佛萦绕着一种清冷的仙气,与这满室的松香、暖光奇异地融合,却又带着被风雨摧折后的易碎感。
那双抬起的眼眸,如同浸在寒泉中的黑曜石,清澈见底,里面盛满了误闯禁地的惊慌和无措,像林间受惊的小鹿,但深处却又沉淀着一丝与这慌乱表象不符的沉静。
这与沈叙白从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和综艺剪辑片段中认知的那个“虞玥”,判若两人。
眼前的人,更像一个被风雨追逐、无意间闯入他这片净土的……精灵?
或者一幅被雨水晕染开的水墨仕女图,带着哀婉的诗意。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雨后微凉的湿意和真诚的歉意,如同雨滴落在青石上,“我……我好像迷路了。”
“外面的记者……雨太大……打扰您了,非常抱歉,我这就离开。”她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等等。”沈叙白的声音响起,比他平日荧幕上经过修饰的温润声线,此刻多了几分真实的低沉磁性,像松涛拂过山峦,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放下了膝上的书,站起身。
站起来的男人身姿颀长挺拔,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舒适熨帖,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休闲长裤衬得双腿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