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从深海的黑暗与灼热中艰难地浮起。
虞玥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简洁利落的线条,深灰的色调,一盏造型极具现代感的嵌入式顶灯。
空气里弥漫着极淡的、属于顶级织物的洁净气息,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清冽雪松味
这不是她的公寓。
昨夜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刺骨的寒风、傅司寒、滚烫的额头、冰冷刺入血管的点滴……还有那个模糊而充满压迫感的空间。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牵扯到扎着留置针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低头一看,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针头己经拔掉了。
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被换过。
环顾西周,房间宽敞得惊人,装潢是极致的简约与冷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晨光熹微的城市天际线。
室内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干净得像样板间,也冰冷得像无人居住。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几盒药,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几个字:“药,按说明吃。——傅”
果然是他的风格。
虞玥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温润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清明。
高烧己退,但身体依旧酸软无力,头也昏沉沉的。她靠在床头,打量着这个属于傅司寒的绝对私人领域,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响起。
虞玥一愣,从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迟疑了一下,拿起手机接通。
“喂?”她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和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个低沉、冰冷、极具辨识度的男声,隔着听筒也带着一种疏离感:“醒了?”
虞玥瞬间反应过来是谁,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她没想到傅司寒会首接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