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白纸一张。

那也就更加说明，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骗他啊。

难道……那书根本没带出来，还在盟主府？

他盯着她熟睡中毫无心机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

最终，他强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带着一种嫌弃的表情，飞快地将散开的包袱重新胡乱裹好，勉强恢复原状。

然后，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回到火堆另一侧，重新靠回那块冰冷的岩石，闭上了眼睛。

跳跃的火焰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他紧抿的薄唇和眉宇间那丝挥之不去的、被什么东西狠狠硌了一下的烦躁。

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火堆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

晚间看到的那一幕——那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堆毫无用处的“家当”——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

而树下的苏窈儿，在无人窥见的睡梦中，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月无缺闭着眼，毫无睡意，一夜未眠。

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锐利，不见丝毫倦怠。他利落地起身，用泥土熄灭了早己熄灭多时的火堆余烬。

“起来。”冰冷的命令砸向还蜷缩在树下、裹着斗篷睡得正沉的苏窈儿。

苏窈儿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月无缺那张在晨雾中更显冷硬的脸。昨夜的温暖和安全感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她打了个寒噤，慌忙抱着包袱爬起来，动作因为僵硬而显得笨拙。

“走了。”月无多余一个字都不说，转身就朝着更陡峭的山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