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南姜国昭华公主,姜璃。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肃杀的风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荡,“特来求见瑾州王萧彻。”
“南姜公主?”军官,也就是副将赵莽,眯起铜铃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姜璃。
他身材魁梧如铁塔,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从额角划过眉骨首到脸颊,手持一柄沉重的九环大刀,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凶悍气息,活脱脱一个从地狱爬出的煞神。
他身后的士兵更是眼神冰冷,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可疑之人撕碎。
赵莽的目光落在姜璃腰间悬挂的一方蒙尘却依旧温润的白玉蟠龙佩上——那是南姜王室嫡系血脉的信物。
他眼中凶戾之气稍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郑重。
他略一沉吟,抱拳沉声道:“原是昭华公主。末将赵莽,职责所在,公主身份尚需确认。得罪了,请随末将入营。”
他没有丝毫轻慢,甚至语气里带着对这个不久前发生巨变的王室的一丝尊重,但那份公事公办的冰冷和唯命是从的忠诚,更让人感到萧彻御下之严、威权之盛。
赵莽亲自在前引路,士兵们如押解囚犯般严密地“护送”着主仆二人。¨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穿过森严的营门,一股更浓烈的铁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营盘布局极有章法,刁斗森严,士兵巡弋无声,甲胄摩擦声整齐划一,所有目光在扫过赵莽和她们时,都带着绝对的敬畏与服从。
这里,是猛兽的巢穴。
而她们,正走向巢穴最深处的那头…凶兽之王。
军帐巨大而空旷,弥漫着硝烟、皮革、金属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压迫感。
帐内光线昏暗,几支粗大的牛油火把在墙壁上跳动,将人影拉扯得扭曲晃动,更添几分阴森。
数名披甲将领垂手肃立,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刻意压得极低。
整个大帐内落针可闻,只有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赵莽的脚步在帐门口停下,魁梧的身躯微微躬下,声音洪亮却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上,人带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带着深深的敬畏,投向大帐深处。
姜璃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喉咙。
她的目光越过赵莽宽阔的肩膀,终于看到了那个坐在巨大虎皮椅上的男人——
瑾州王萧彻。-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并未披甲,只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姿态甚至称得上随意,一手支着额角,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一头伏卧在他脚边的巨兽。
那巨兽通体覆盖着银针般的毛发,体型庞大如牛犊,赫然是一头成年的雪原狼王!
此刻这凶戾的猛兽却像只温顺的大狗,微微眯着金色的竖瞳,喉间发出惬意的、低沉的呼噜声。
光影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勾勒出冷硬如刀削的侧脸线条。
他似乎在看手中的一卷军报,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冻结。
那是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仿佛他本身便是死亡与威权的化身。
就在赵莽话音落下的瞬间,那雪原狼倏地睁开了眼,金色的竖瞳在昏暗中如同两簇冰冷的鬼火,
精准地锁定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它喉咙里那惬意的呼噜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却足以让人头皮炸裂的威胁性呜咽。
萧彻的手,在那凶兽的头颅上微微一顿。
他终于抬起了眼。
没有任何预兆,那两道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穿透昏暗的空气,首首刺向站在帐门口的姜璃。
冰冷、漠然、带着审视一切、俯瞰蝼蚁般的无情。
仿佛在他眼中,无论是亡国公主,还是路边草芥,都无甚分别。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死死压着姜璃的胸腔,让她几乎窒息。
赵莽屏住了呼吸,帐中将领的头垂得更低。
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在那两道目光下化为死寂的虚无。
唯有雪原狼王喉咙深处那持续的低吼,如同死神的磨刀声,在空旷冰冷的军帐中幽幽回荡。
姜璃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她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