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跳得真难看。” 语气依旧是惯常的刻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比雍京城酒肆里胡旋的舞娘差远了。”

姜璃：“……”

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她费尽心机，跳得几乎力竭，就换来一句“难看”？

但看着他依旧懒散靠在胡床上的样子，还有他脚边那只似乎也被舞姿吸引了片刻注意力的雪崩，她强压下翻白眼的冲动。

算了，至少他没首接让人把她拖下去。

“过来。”萧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又拎起另一个酒壶丢了过去，“喝点，驱驱寒，省得冻病了赖本王。”

姜璃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后续。

她犹豫片刻，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坐下，小心地接过那粗糙的酒壶。

入手冰冷沉重。

萧彻没看她，自顾自又喝了一口。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压迫。

夜风依旧冷，但火盆的暖意和身边这个强大存在无意间散发的热源，让这月下的角落竟生出了一丝奇异的平和。

姜璃学着他的样子，试探性地抿了一口壶中的酒。

辛辣刺鼻的液体猛地冲进口腔，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呵。”萧彻发出一声低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公主殿下，看来锦衣玉食惯了，喝不惯这糙汉子的东西。”

姜璃咳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正想反驳，脚边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低头一看，竟是雪崩！

那头巨大的银狼不知何时踱到了她身边，硕大的头颅凑近她拿着酒壶的手，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嗅了嗅，然后似乎嫌弃那酒味，打了个响鼻，又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

姜璃瞬间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这可是能生撕虎豹的雪原狼王啊！

萧彻看着雪崩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更深的笑意。

他伸出手，熟稔地挠了挠雪崩的下巴，雪崩立刻舒服地眯起了金色的眼睛，喉咙里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尾巴也微微摆动起来。

此刻的萧彻，褪去了平日的冰冷阴鸷，眉宇间带着一种纯粹的放松和愉悦，甚至……有点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