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太顺利了！玄甲军是萧彻的后手，说明他预见到了宫门广场的恶战，也安排了破局之策。

可是…萧彻本人呢？项桀呢？！

项桀若真己伏诛，其嫡系人马当如无头苍蝇，崩溃只在顷刻。

然而眼前这些项桀的死忠，虽遭重创，却仍在负隅顽抗，眼中是困兽般的疯狂，毫无主心骨丧命的茫然！这绝不正常！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姜璃西肢百骸。

她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混乱的战场，猛地锁定了一个被玄甲军长槊钉穿腹部、倒在血泊中抽搐的身影——那人穿着项桀亲卫统领的服饰，正是当初项桀攻破南姜王宫时，紧随其侧、亲手斩杀她王兄侍卫长的刽子手之一！

姜璃记得他那张因残忍而扭曲的脸！

“护住我！” 姜璃对身边护卫低喝一声，不顾流矢与刀光，几步冲上前，染血的短剑抵在了那濒死统领的咽喉。

她蹲下身，长发垂落，沾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带着地狱归来的复仇火焰和冰冷的审问：

“项桀在哪？！萧彻在哪？！说！”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那统领口鼻溢血，眼神涣散，却咧开一个满是血沫的、极度恶毒和嘲讽的笑容：“呵…呵…昭华…公主？亡国…贱婢…也配…问项王？”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萧彻？那个…瑾州来的…狂徒？他…他以为自己…是神？哈哈哈…项王…早等着…他了！此刻…此刻…怕是…骨头…都被…碾碎…在…陛下的…寝殿…下了吧…咳咳…你…也快了…”

最后的话语被涌出的血块堵住，他头一歪，气绝身亡，脸上凝固着那抹狰狞的快意。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姜璃脑中轰然炸响！

所有的理智、谋划、大局，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失控。

眼前只剩下萧彻跃下悬崖时护住她的身影，月下火堆旁他冷硬的侧脸，还有…那夜在醉云轩，他抽手离去时决绝的背影。

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