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将他死死按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叛徒!放开!”拓跋宏疯狂挣扎,状若癫狂。
高德海更是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屎尿齐流,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巴图鲁拄着弯刀,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看向赫连勃和那卷圣旨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和狂喜。
“娘娘…”云袖微弱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挣扎着爬到了毛草灵脚边,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脸上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笑容,“陛下…陛下醒了…我们…我们没事了…”
毛草灵缓缓蹲下身,紧紧握住云袖冰凉的手。
她抬起头,望向栖梧宫门外那被火把映亮的夜空。
危机解除了吗?
不。
这仅仅是开始。
拓跋宏虽被幽禁,但其党羽犹在。
皇后慕容嫣,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未曾露面的敌人…
肃清宫闱…彻查谋逆…
皇帝将这把最锋利的刀,交给了她这个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皇贵妃”。
这是信任。
更是考验。
是把她彻底推向了风口浪尖,置于烈火之上炙烤!
毛草灵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脊梁。
脸上残留的血污,尚未平复的惊悸,都无法掩盖她眼中重新燃起的、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坚定的火焰。
那火焰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云袖和巴图鲁的感激,更有一种被命运反复捶打后、淬炼出的、冰冷的锋芒和决绝!
从青楼萌妹,到乞儿国皇贵妃。
从任人宰割的祭品,到执掌生杀大权的执棋者。
这条路,注定要用鲜血和白骨铺就。
她看着被侍卫押解下去、犹自不甘嘶吼的拓跋宏。
看着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的高德海。
看着殿内殿外,那些惊疑、敬畏、恐惧、或是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
毛草灵轻轻拂去衣袖上沾染的一点血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初掌权柄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
“传本宫懿旨。”
“即刻封锁庆元殿、凤仪宫(皇后寝宫)及所有相关人等宫院!”
“一应人等,无本宫手令,不得出入!”
“着巴图鲁都统,率御前侍卫,严查宫内所有可疑人等!凡与大皇子、高德海往来密切者,一律先行收押!”
“召太医院院正,携所有陛下脉案及药方记录,即刻来栖梧宫见本宫!”
“另…”她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张被拓跋宏摔落的、绘制着布防图的纸张,眼神锐利如刀,“彻查栖梧宫所有宫人!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把这‘通敌’的罪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本宫的妆奁!”
“今夜…本宫就在这栖梧宫…”
“升堂!”
“审鬼!”(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