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
毛草灵看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白布,突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影卫老七是自己人”。或许,她可以信任耶律洪。
“陛下,”她鼓起勇气,将锦盒递了过去,“我可能……找到我的亲人了。”
耶律洪愣住了,打开锦盒看到玉佩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他拿起那枚完整的玉佩,又从怀里掏出毛草灵给他的半枚,合在一起时,严丝合缝,连纹路都完美契合。
“这是……”他震惊地看向毛草灵。
“是我哥哥。”毛草灵声音有些哽咽,“他就在云漠城,开了这家苏记绸缎铺。父亲的信是假的,是被唐朝皇帝逼迫写的,真正的消息藏在玉佩里。”她将羊皮纸上的内容和盘托出,包括影卫内鬼、哥哥的化名,以及那句被划掉的“勿信任何人”。
耶律洪沉默了很久,指尖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苏”字,忽然抬头看向毛草灵,眼神无比郑重:“你信朕吗?”
毛草灵的心猛地一跳,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没有怀疑,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询问,像是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她想起穿越以来的点点滴滴:青楼里的挣扎求生,初见时的小心翼翼,赛马场上的彼此信任,推行改革时的相互扶持……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最终汇成一个清晰的答案。
“我信。”她一字一顿地说。
耶律洪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下来,他伸手将毛草灵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管唐朝有什么阴谋,不管你哥哥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朕都会帮你。但你要答应朕,千万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
毛草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连日来的紧张和不安仿佛都找到了归宿。她用力点头:“我听你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桌上的玉佩静静躺着,映着月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时空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毛草灵和耶律洪以巡查互市的名义,来到了苏记绸缎铺。掌柜的见到他们,立刻恭敬地行礼,正是昨日毛草灵看到的那个青色长衫男子。
“草民苏文,见过陛下,见过娘娘。”他低着头,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
毛草灵的心跳得飞快,仔细打量着他。眉眼间确实有哥哥的影子,只是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眼角甚至有了淡淡的细纹。他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小时候帮她摘玉兰花瓣时,被树枝划破留下的。
真的是哥哥!
“苏掌柜的绸缎铺,倒是有不少稀罕货。”耶律洪不动声色地开口,手指随意地拂过一匹杭绸,“朕听说,苏掌柜是从长安来的?”
“是,草民三年前来到云漠城,做点小生意糊口。”苏文依旧低着头,语气谦卑。
“长安最近可不太平啊。”耶律洪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听说苏家遭了难,苏掌柜倒是能在这云漠城安稳度日,倒是难得。”
苏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草民只是个远房旁支,与长安苏家早已没了往来,他们的事,草民不敢妄议。”
毛草灵知道,哥哥这是在掩饰。唐朝的眼线肯定在附近,他不能暴露身份。
“既然是做买卖,就得守规矩。”她适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互市马上要正式开市了,苏掌柜可要好生经营,莫要给中原商人丢脸。”
“草民谨记娘娘教诲。”苏文深深鞠躬,抬起头的瞬间,飞快地给了毛草灵一个眼神——那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眨左眼三下,代表“危险,勿言”。
毛草灵心中一凛,知道哥哥果然被监视了。
巡查完绸缎铺,两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刚拐过街角,耶律洪就低声道:“铺子里有三个伙计,其中一个腰间鼓鼓的,像是藏着兵器,眼神也不对劲,应该是唐朝的眼线。”
“那现在怎么办?”毛草灵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监视。”
“别急。”耶律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今晚朕让人调开眼线,你可以去见他一面。但必须速去速回,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毛草灵用力点头,心里既激动又紧张。穿越这么久,她终于要见到亲人了。
夜幕降临时,云漠城渐渐安静下来。官驿后院的墙角,一个黑影悄然翻出,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苏记绸缎铺的方向掠去。正是换上夜行衣的毛草灵。
按照耶律洪的安排,卫队已经以查夜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