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吗?"
"处理完了。"皇帝握住她的手,按在漕运图上那处新设的巡检司,"户部尚书说,这里的商户都要给你立生祠,被我驳回了。"
"为何?"
"你是我的贵妃,只能在我心里立祠。"皇帝低头在她耳边轻语,热气拂得她耳廓发红,"再说,立生祠多麻烦,不如我们生个皇子,让他替你传名。"
毛草灵的脸腾地红了,伸手去拧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握住。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的酒,让人心头发晕。
"陛下越来越不正经了。"她挣开他的手,转身去看窗外的梧桐,树上的翠鸟还在,正歪着头看他们,"对了,淑妃说库房里有箱龙涎香,是皇后准备送给突厥使者的?"
皇帝的笑容淡了些,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嗯,突厥最近不太平,皇后想借联姻巩固势力,可惜找错了合作对象。"他忽然握住她的肩,目光变得深邃,"阿晚,你可知突厥的可汗,是先太后的侄子?"
毛草灵心头一震。她忽然明白这场后宫争斗背后的盘根错节——皇后不仅是为了母家贪腐,更是想勾结外戚,动摇皇帝的根基。
"那箱龙涎香里,藏着的恐怕不止香料吧?"
"是兵符。"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皇后想借突厥之手,逼朕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殿外的风突然卷起窗纱,拍打着廊柱发出猎猎声响。毛草灵看着皇帝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想起那夜他在承乾宫看奏折的模样,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的却是无人知晓的疲惫。
"陛下早就知道了?"
"从她摔碎先太后玉如意那天起。"皇帝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心口,"阿晚,朕从未告诉你,先太后待朕恩重如山,临终前却抓着朕的手说,永远别信后宫的女人。"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棉花,"可朕信你。"
毛草灵的眼泪突然砸在手背上,滚烫的。她忽然想起现代的父亲,总说"职场上没有真朋友",可她还是遇到了愿意替她背锅的同事。原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最难得的从来不是算计,而是信任。
"陛下。"她踮起脚尖,吻在他眉心那颗小小的朱砂痣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暮色四合时,青禾匆匆回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娘娘,这是从库房第三排找到的,里面果然不是龙涎香。"
匣子打开的瞬间,毛草灵倒吸一口凉气。里面铺着的明黄绸缎上,静静躺着半枚虎符,旁边还压着封密信,字迹正是皇后的手笔,上面写着"七月初七,里应外合"。
"七月初七?"毛草灵算了算日子,正是先太后的忌日,"她竟选在这天动手。"
皇帝拿起虎符,指尖抚过上面的裂纹:"这半枚虎符,本是先太后赐给突厥可汗的,没想到成了他们谋逆的工具。"他忽然看向毛草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阿晚,想不想看场好戏?"
七月初七那天,细雨濛濛。太庙里香烟缭绕,皇帝正率领百官为先太后祭拜,忽然听见庙外传来喧哗。淑妃穿着素服冲进来,手里举着那封密信:"陛下!皇后勾结突厥谋反,证据在此!"
百官哗然之际,皇后穿着囚服被押了进来,看见密信突然笑了,笑声凄厉得像破了的风箱:"是又如何?你杀了我,突厥可汗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震天的欢呼。李德全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另半枚虎符:"陛下!突厥使者带着可汗的降书来了!说、说要将这半枚虎符献给贵妃娘娘!"
皇后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喉咙。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毛草灵,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青楼来的女子。
毛草灵站在皇帝身边,看着那枚完整的虎符在雨中泛着冷光。她忽然想起昨夜皇帝在她耳边说的话:"突厥可汗早就不满皇后的算计,只是缺个投诚的契机。"原来这场戏,从一开始就有了注定的结局。
祭拜结束时,雨已经停了。皇帝牵着毛草灵的手走在回宫的路上,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毛草灵忽然想起现代的婚纱照,那时她总说要拍套古装的,没想到竟在这古代,有了如此相似的画面。
"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去放花灯?"她踢着路上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摆,"就像曲江池那次,你说要许我一个愿望。"
"现在就去。"皇帝转身吩咐李德全备船,"今夜的太液池,只属于我们。"
花灯在水面上缓缓漂荡,映得满池流光溢彩。毛草灵将写着"愿岁岁平安"的花灯放进水里,看着它随着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