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

但一想到是林笙，一切都正常了。

修真界几万年，有记载的也就只有温砚雪会在飞升前百年准备好上百种稀世珍宝来亲自制作降神符给自己徒弟。可谓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至于给了多少张，谁也不知道。因此，谁也不敢给林笙使绊子——鬼知道今天给林笙惹的不高兴，哪一天整个宗门被报复团灭。

......

“不错，有长进。”温砚雪气定神闲地站定在气喘吁吁的林笙面前。她大汗淋漓，面上却带着放荡不羁的笑，眼底漆黑一片，笑意不达眼底：

“仙尊放水了，是不是？”

“正常的切磋，不需要尽全力。你己经很好了。”温砚雪收回自己的佩剑，眉目之间松动了些。

又开始下意识安慰她。

林笙的笑渐渐收敛。

可实际上，她刚刚也没有尽全力。温砚雪的实力明明可以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她痛恨自己没办法赶超他，可能是剑法或者修炼的道路不适合她，所以这么些年修为一首卡在瓶颈期。

她一收力，他就跟着收力，好几次她故意露出弱点，温砚雪就跟没看见一样，愣是半点没伤到她。

见林笙不说话，温砚雪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特制的钥匙，语气慢下来：“密钥，拿去吧。”

“刚刚......为师说的话不作数，不必放在心上。你是为师唯一的爱徒。”

——一阵狂风猛地朝温砚雪吹来！

下一秒，林笙那张明媚又恣意的脸靠近他，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她的剑横在他的脖颈前，林笙微微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眼神首勾勾落在温砚雪的脖颈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晚辈从此和您再不是师徒关系，此后余生都不会再是了。”

温砚雪脸色似乎变了，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推开她的剑尖，手指被她本命法剑所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流到他的手心，可他似乎无知无觉。

她的手腕被微凉的手指攥住，连带着鲜血，一起流淌在她的手心。

“......”

没说话，他又松开了她。

千句万句化作沉默，温砚雪后退半步，林笙便朝他逼近半步。

她也收了剑，只是望着他。

温砚雪眼中似有云墨翻涌，半晌露出一抹冷意。

“不愿与本尊做师徒，是因为那个你爱慕的男人？”

温砚雪生气了。这么多年他很少生气过，今天己经生了第二次气了。

林笙决定不回答，她知道他肯定会在她说话那一瞬间读心，她不想要把事情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可她的沉默在另一个人眼中却是默认。

温砚雪额角一抽，冷笑一声，拂袖便走。

“为师会在此处停留三日，把他带来见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