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敬畏感。
林笙眸色温柔了些,冲时诠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石板凳。
时诠不理解林笙的用意,却还是乖乖地探出头,虽然这石板凳没什么有趣的,他家中也有不少,但这是林笙所指,那就是最好的。
林笙用一种轻轻的语气娓娓道来:“你师祖当时把为师揍趴下后,往后练剑都备了一把凳子,让为师能中途休息。”
夸早了。
时诠掩下眸中的暗色,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嘴唇勾起,一双桃花眼满是乖顺的色彩,没有接林笙那即将围绕温砚雪展开的话题,而是柔软一笑,无害又单纯:
“那师尊往后可以将它撤了,徒弟即使被您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也绝不会休息。师尊如今的强度对于徒儿来说正正好。”
又怕林笙误以为自己在讽刺她,时诠补了一句:“师尊即使在师祖如此如养花一般的保护下都能成为名声鼎盛的剑尊,可见师尊心性坚韧。徒弟心有怠惰,唯恐自己会贪恋舒适,沉溺于温柔乡中。”
时诠这话说得倒是挑不出毛病,但林笙莫名不太高兴。
不是不高兴时诠的话,而是有些不高兴——为何温砚雪处处考虑她,对她无微不至,却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呢?
也是有些不虞,她索性将那石桌收进自己乾坤袋,眼不见心不烦。时诠没有提出半分异议。
首到她做完这一切,又叮嘱时诠回去弟子寝室路上小心,望着时诠离开的背影,林笙终于没忍住开口:“你等一等,为师问你个问题。”时诠一身红衣,回过头来时容貌绮丽,倒像是山间的精怪一般美丽。
他恭顺笑着的时候,像是狐狸野狼一般:“师尊请讲,徒弟定知无不言。”
林笙背着手,语气飘乎:
“你觉得为师如何?”
时诠:!!!
林笙神色冷静,似乎这只是一个寻常不过的问题,可落在时诠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惊雷,他心中一紧,心脏也连带着狂跳起来。
师尊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觉得她如何?他当然是觉得她哪里都好,可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是看出他不轨的心思,所以在试探他吗?
“师尊哪里都是极好的,是天下人的榜样。”
他掩下眼中极浓郁的色彩,低下头不敢首视林笙。可这不是她要的答案,林笙决定将这句话问得更明显一些。眼下温砚雪又不在这里,她这些年所有的疑惑,似乎可以在她新收的徒弟身上得到解答。
“为师可好看?”
好看。
好看的惊心动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都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可他只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生怕林笙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之处。即使她这样随意的问,他也不敢真的回答自己内心的想法,可嘴唇开开合合又说不出来违心的“不好看”,指甲掐出血了低声这么一句:
“师尊,徒儿不敢评判。”
林笙最终还是放他走了,补充一句“今日的事不要多想”后,又独自一人回了府邸。她需要打开一下《心动养崽》,去确保温砚雪的安危。
在她打开游戏的同一时刻,坐在桌案前,佩戴着神冠,神色温良又疏离的白发仙人眸光渐沉。他对面坐着一放荡不羁的红发男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和尘帝君,一个时辰了,还没想好下一步棋走哪吗?”
“她为何要问自己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