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喜欢我，我也喜欢师尊——只有你，无人在意。”

说完后，温砚雪还在看着台上。

他把时诠的话当作空气放了，一边看，他一边皱起眉头。

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还不反击？

难道他真的认错人了......温砚雪掌心未痊愈的伤口传来阵阵隐痛。

......

林笙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使用千秋剑法第十二式的机会。

仅此一招就有可能掏空她体内所有灵力，而且让她会陷入虚弱状态。

那她遇到下一个参赛者就很麻烦了，势必打不过。

不过林笙也只是纠结了一会——大不了她再去找一找别的方法，如果死在这狐妖的爪子下，她就真没法子了。

林笙看似在逃窜，实际一首在找对方出错的空隙，那狐妖很是老道，看破了她的意图，一首都很谨慎，害的林笙一首在整个擂台上马拉松。不过想要和她比耐力，舒淮还是差了一点。

她从小上房揭瓦后为了逃避师尊的戒尺，能蹲在房梁上三天。要不是实在饿，她能蹲十天半个月。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舒淮的步伐慢了下来，她死都没想到林笙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这么能跑！

她不相信林笙不累。

于是在喘息的空档，舒淮悄然观察着林笙的动静，想必修为更低的她一定更加不好受吧......

舒淮顿了顿。

她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块空地。

林笙根本不在那！

......

时诠第三次冲上台时，温砚雪没有拦他。

他的表情很平静，云淡风轻，仿佛林笙就算死在这也和他无关，可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

眼看林笙毫无还手之力，男人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他过目不忘，虽认不得林笙的模样，但那手字他绝不会忘。

在那人下意识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他虽心情震荡，但心里早有盘算。那张比武招亲的帖子不过是幌子，留下他要找之人的字迹才是真实目的。

于是他故意引诱林笙走到告示前，看着她写上自己的名字。

她写名字时，他看似冷静，实则呼吸己经乱了。

第一笔落下，他就呼吸重了几分。

最后一笔落下，他那一刻恨不得将她打晕过去，带回去，捆起来——那一秒，他有一万句要问她的，有一万种酷刑逼迫她给出答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是否真的恨极了他？

看他为了她发疯两次，看他成了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她是否心里很快意？

当他怀里抱着她的尸体时，她是不是在暗中嘲笑他是个蠢货？

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他的真心是不是一文不值？

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好像这辈子的恨意与爱意都在这一刻失控了。

他试图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但没有，眼前的泼皮无赖厚着脸皮问他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他整个人思之发笑。好像他居然是她心里的恶人？

他挥袖离去时，用尽了毕生的理智，才没有对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在他的设想里，这场比武招亲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因为林笙曾不止一次提过那把“弑神”剑。

可他不知道她会以怎样的形态出现，是男还是女，是人还是妖。

温砚雪微微仰起头，与高台之上那傀儡对视，倏尔，合上眼。

他背过身子。

他宁愿是他猜错了，她早就死了，真的死了，死在他亲手把她尸体埋起来的那一天，告诉他她永远不会回来。

那他会心甘情愿和她一起死。

但她最好，千万、别、被他、找到。

否则他会将她千刀万剐。

温砚雪转过身很久，久到他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拗地等，他还在等林笙被逼出来那一招。

可等了很久，还是没有。

他蓦然觉得好像泄了力，自嘲地笑了两声。

她就连死了也能再一次愚弄他。

她不会回来了。

第一次，她变成狐狸，死在他的怀里。他以为那是永别，可后来又与她相认相识相知，他以为那是永恒。

……

温砚雪步伐稳健，一步一步朝着城外走去。

等到他走到城边时，听见有人惊呼。

“有龙！！”

男人猛地抬头，那半空之中，一片红莲赤火，一片墨色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