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给了姿真岂不是太便宜她。
梁太暗暗勾唇,“行了,来吧。”
走到了二楼的一扇房门前,梁太等着姿真过来了才开门。
里面昏暗,壁灯晕着昏黄灯色,地板上散落的衣物、床上模糊的身影,空气中,是旖旎后未散去的暧昧气息。
“不是这间房,走错了。”
只一眼,梁太便关上了房门。
手腕的疼接着筋脉,连到了心脏,姿真一时忘记了呼吸,太阳穴刺痛狂跳,身体一阵冷热交替。
没有看清床上人的样貌,却也猜得到是宗衍与梁韵仪了。
这个时间来参加生日的宾客都离开了,会留在这里的,只有宗衍。
“别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梁太可不想姿真出尔反尔,才设计这一出,好叫她死心。
抿了抿唇,姿真眼眸含泪,却又莞尔一笑。
这大概是最后一刻为宗衍心碎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对吗?”
梁太按了按眉心,“你知道就好。”
爱着一块冰冷的石头暖了三年,不仅没有暖热他,还被他砸了脚。
三年的长期避孕药,已经毁了姿真的所有期许。
房里那一幕,不过是冲垮堤坝的最后一道防线。—
拿到了证件,姿真快速整理了自己的行李,天快亮了,乌云散开了大半,却见不到有光。
站在梳妆台前。
取下了手上那枚戒指,是结婚戒指。
婚后宗衍从未佩戴过,一直以来,都是姿真的一厢情愿。
身后的门被打开。
是他回来了。
从梁韵仪的床上回来的。
不知怎么,三年的痴心,就要走了,再看到宗衍,姿真心如止水,只余恶寒。
“你回来了?”
行李箱就在眼下。
宗衍半句未问,将对妻子的冷漠发挥到了极致,“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找韵仪。”
“再也不会了。”
姿真笑容柔和释怀。
她那个笑,令宗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冷淡瞥过,便转身要进洗手间。
“宗衍。”姿真嗓音气很弱,噎在了喉咙里,“我上次拜托你汇给家里的钱……”
她提起来,宗衍才想起,不痛不痒道:“忘记了。”
“忘记了啊……”
因为忘记了汇钱,导致姑姑手术延迟,失去了性命。
姿真轻吸了口气,压住泪意,“不用汇了,已经不用了。”
无视了她将落未落的泪,宗衍走进洗手间。
隔着一扇门。
门外似乎有姿真的脚步声,一定是又忙着下楼做早餐了,日复一日,她总是这样,平淡到惹人腻烦。
说什么要离婚,不还是赖在这里?
洗了手出去,宗衍站在门口微顿,心头像被轻刺了下,房间里,行李箱没了,姿真没了。
结婚钻戒,留在了梳妆台上,光芒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