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都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

她的孩子没了。

才醒来，身体的痛并未愈合，姿真情绪起伏不该过激，护士在旁耐心劝说良久，可她只要见宗衍。

宗衍一来。

两名护士都按不住姿真，她想也不想便冲下床，手背上的针管被扯开，宗衍眸色一紧，快步上前接住姿真，“你这是干什么，躺下。”

姿真身子瘫软，半跪在地上，手臂被宗衍架着抱起来。

她挣扎着，抓住宗衍的肩膀，瞳孔布满红血丝，这一刻起码还是笑着的，还是心怀侥幸的，“宗衍……你昨天答应了我的是不是，你向我保证了会保住这个孩子的，你告诉她们……”

指向那些护士。

姿真疯了般求宗衍告诉她，孩子还在，孩子安全。

宗衍唇角紧抿，半瞬的沉默便算作了答案，“来，你先起来，你的手在流血。”

“不，你先告诉我，她们在骗我对不对，你答应我会保住孩子的。”姿真执拗地盯着宗衍的眼睛，想从里面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什么都能办到的，我知道的你什么都可以办到，对吗？”

“姿真，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记得你答应了我会保住这个孩子。”饱满泪珠即将掉落，姿真噙着笑，强迫自己乐观，“你答应的……”

也许她们是在骗自己，也许这就是一场噩梦，或许醒来孩子还安然无恙。

可宗衍连这个渺茫的希望都不给她。

他捧起姿真的脸，深吸一口气，残忍的抹杀了她眼底零星的光泽，“姿真，你听好了，你的孩子没有了，保不住了，但以后还会有，所以你用不着……”

突然被推开。

姿真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坐在地上，手背还在冒血，五指紧抓着冰凉的地板，指甲劈裂渗血，猛喘几口气，面容涨红，泪从眼底流出。

几乎快缺氧到晕厥。

护士齐齐上前安抚。

猜到她会伤心。

可真目睹了这一刻，到底超出了宗衍的预料，她的泪燃起宗衍的火，“梁姿真，适可而止，杨维舟的孩子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