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住院没告诉你,害你担心了。”
杨维舟没动。
“怎么不坐?”
他一动不动看着姿真,像是在判断这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深,亦或者在思考,她究竟有多伤心。
可除了姿真本人,没人会明白她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杨维舟言语沉重,他脸上划过一抹孩童般的无助与自责,“我不该带你去的,我要是早点带你走,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
想起孩子,眼泪总会不自觉滴落,姿真自己都控制不住,她用手指擦去泪,“抱歉。”
杨维舟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他将姿真揽入怀中,与宗衍的审判不同,杨维舟是真心实意给予姿真关怀与爱,更心疼。
“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这么多天来。
宗衍高高在上地训斥她,指责她,蓝菲嫌她矫情,嫌她没完没了,只有杨维舟知道,她心里的苦。
环臂搂住杨维舟,姿真将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上,从小声的啜泣再到嘶声哭泣,她哭到发抖缺氧,太阳穴胀痛。
杨维舟耐心陪着,哄着,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姿真抬起脸,月光照在她的泪珠上,如同宝石,珍贵却破碎,“他是不是讨厌我这个妈妈,所以才走了?”
“当然不是。”
杨维舟抹去她眼下的湿润,满眼不忍。
门外。
宗衍站在一墙之隔外,里面的哭声,诱哄声钻入耳中,他握紧手中的食盒,手骨紧到快戳出皮肉。
孩子没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减反增。
这不是宗衍要的。
推开门正要进去,杨维舟声线微沉,小心翼翼问:“听说是宗衍送你来医院的,他知道了吗?”
姿真点头。
“他没有来陪你?”杨维舟掌心紧贴姿真手背,感受着她发肤的冰凉,“再怎么样孩子好歹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