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小镇时,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吱呀声。`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张海棠将冻僵的双手笼进袖口,目光扫过街角挂着冰棱的灯笼,在"平安客栈"歪斜的木牌前顿了顿。张海玥扯了扯姐姐的衣角,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人皮面具边缘:"姐,火车站还开着吗?"
"只要有一班车,我们就能走。"张海棠的声音裹着白汽,在寒风中凝成霜花。她绕过结冰的水洼,靴底与青石板碰撞出清脆声响,惊得屋檐下的冰锥轰然坠落。两人穿过飘着羊肉汤香气的街巷,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镇南火车站"斑驳的匾额。
售票窗口的玻璃蒙着层薄霜,张海棠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水珠。"两张软卧,最近一班。"她将手机付款码往扫码器上一贴,"滴"的一声脆响打破车站的喧嚣,电子屏随即弹出支付成功的提示。售票员机械地敲着键盘,车票滑出出票口时,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混着站台广播的电子音在穹顶下回荡。
软卧车厢铺着深灰色静音地毯,脚步踏上去只留下浅浅压痕。/x·1·9?9-t^x′t+.+c,o_m¨张海棠掀开6号包厢的遮光帘,暖黄壁灯自动亮起,照亮两张对开的胡桃木床铺。床头柜嵌着无线充电板,天鹅绒被褥叠得棱角分明,还带着薰衣草香薰的淡淡气息。"你睡下铺。"她随手将哑光黑的登山包甩在床上,包角的碳纤维材质与丝绒摩擦出细微的刺啦声。
张海玥把自己的帆布包甩到上铺,布料与床垫相撞发出闷响。她一屁股坐在下铺,伸手拽住姐姐的衣角:"明明是你耍赖!刚才下坡的时候故意用雪团砸我!"
"明明是你反应慢!"张海棠反手挠向妹妹的腰侧,张海玥笑着翻滚躲避,后脑勺却"咚"地撞上木质床头板。两人笑作一团,张海玥趁机翻身将姐姐压在身下,手腕却被张海棠精准扣住。窗外呼啸的风声混着火车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包厢里弥漫着少女们清脆的笑声,暂时驱散了逃亡路上的紧张与疲惫。
两人笑闹着滚作一团,张海玥的马尾辫散开,发丝扫过张海棠泛红的脸颊。′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张海棠从背包侧袋摸出牛皮纸包,刚撕开包装,咸香的炸米饼气味就混着车厢暖气漫开。“小心别掉渣。”她警告着,自己却掰下一大块塞进嘴里,酥脆的声响混着张海玥的抗议。
包厢门滑动的金属声突然响起。
黑瞎子裹着一身纯黑皮衣立在门口,冷硬的皮革表面泛着暗沉的光,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锋芒。黑色皮裤紧绷着腿部线条,高帮短靴边缘还沾着未化的雪水,每一步都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脸上的墨镜遮去大半张脸,却遮不住嘴角勾起的痞笑,银链从皮衣领口垂落,随着步伐在锁骨处晃出危险的弧度。
他身后的解雨臣身着粉色西装,白色丝绸衬衫领口别着一枚羊脂玉胸针,漆黑长发束得一丝不苟,皮鞋踏在地面几乎没发出声响,举手投足间都是疏离的矜贵。
张海玥捏着米饼的指尖骤然收紧,碎屑簌簌落在棉布床单上。她垂眸装作整理头发,人皮面具下的睫毛却剧烈颤动。张海棠咬着牛肉干抬头,唇角还沾着调料碎屑,语气却格外随意:“二位好啊。”说着又往嘴里塞了根辣条,辣油在暖光下泛着红亮的光泽。
黑瞎子大剌剌地跨进包厢,皮衣摩擦发出沙沙声。他扯下墨镜的瞬间,琥珀色瞳孔突然收缩——常年如影随形压迫,如今却身后空荡荡的再无那股无形的纠缠。“哟,这还有两位小美女呢。”喉间溢出的笑声带着几分意外的轻快。
而解雨臣只是微微颔首,玉白指尖划过床沿,苏绣袖口掠过张海棠的背包,连眼神都没多作停留,仿佛只是将这里当作普通歇脚处。
黑瞎子坐到对面下铺,黑色皮衣与棉布床单摩擦出低沉的沙沙声。他双腿交叠,银链随着动作在膝盖处晃出冷光,墨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蛇信,漫不经心地扫过张海玥攥紧零食袋的指尖:“这趟车可真慢,够磨人的。”
张海棠撕开鱼皮花生的包装,脆响在狭小包厢里格外清晰。她指尖夹着颗裹满红油的花生,递到张海玥唇边时故意偏了半寸,碎屑落在妹妹手背上:“张嘴,小馋猫。”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黑瞎子挑眉,手肘撑在膝盖上向前倾身,皮衣褶皱里隐约露出半截黑金短刀的刀柄。
解雨臣倚着门框整理袖扣,羊脂玉胸针在暖灯下流转柔光,却始终没往这场暗流里多看一眼。黑瞎子突然屈指弹了弹床架,震得头顶的行李架微微发颤:“说起来,二位背包上的登山扣,和我在长白山见过的款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