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开口便首奔主题,雨水顺着他帽檐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小水花,眼神中带着对未知状况的警惕。
解雨臣侧身拉开后座车门,黑瞎子翘着二郎腿斜倚在真皮座椅上,标志性的墨镜反着冷光,嘴角还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老样子,怨灵的爪子天天在眼窝里挠痒痒,不过比在蛇沼那次舒坦多了。"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
张海楼皱着眉凑近,青铜铃铛发出细微嗡鸣,目光紧锁黑瞎子墨镜边缘若有若无的黑气:"几十年怨气凝结成实体抓痕,你还笑得出来?"
"横竖死不了。"黑瞎子懒洋洋地摘下墨镜,眼窝处盘旋的黑色爪痕泛着磷火般的幽光,却被他用食指抹了把脸又重新戴上,"倒是你们,身上这股子祠堂味儿,熏得怨灵都要捂鼻子。"
张海杏突然甩出一张符纸,金光闪过瞬间将逸散的黑气灼烧殆尽:"黎倾鸢的具体位置?"
解雨臣迅速展开防水地图,红圈牢牢锁定大英博物馆东亚文物区:"她今早独自进了馆,在存放青铜器的展厅停留超过西十分钟。"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路线,"重点是——那里有三件标注着张家徽记的展品。"
张海客猛地攥紧玄铁链,链节硌得掌心生疼:"走。"转身时瞥见黑瞎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铃铛,冷笑一声,"到时候别指望麒麟女分神救你。"
"求之不得。"黑瞎子利落地翻出车外,墨镜在雨幕中折射出危险的光,"正好让我看看,张家血脉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香。"宾利尾灯刺破雨雾的刹那,他墨镜下的黑气突然剧烈翻涌——三公里外,黎倾鸢正在青铜鼎前驻足,袖口的麒麟纹身泛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