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水汪汪的狐狸眼,眼神中既带着期待又有些忐忑,看着自家姐姐,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是的。”张海棠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仿佛要将这份沉重的真相深深地刻进对方心里。
张海玥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之前被人跟踪的场景。天呐,当时一群黑衣人神出鬼没的,还以为是人贩子,要把她骗到深山老林里去呢,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听姐姐这么一说,他们是我们的家人咯!”张海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张海棠却缓缓地摇摇头,垂眸搅动着杯底沉淀的咖啡渣,深褐色旋涡里倒映着她眉间化不开的忧虑。瓷勺碰撞杯壁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某种古老而压抑的谶语:"是族亲,不过血脉终究抵不过岁月。这些年张家行事诡谲,门规森严得近乎苛刻,族人个个像被上了发条的傀儡。"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凸起的纹路,那是蔷薇雕花的残痕,此刻却像极了族谱上那些冰冷的族规刻痕。
她忽然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某种近乎耳语的森冷:"我见过他们执行任务的样子,明明是盛夏,却让人无端想起腊月的冰湖——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说到此处,她目光落在玻璃窗外摇晃的树影上,仿佛又看见记忆里那些黑衣人的身影,"连笑都像是刻在脸上的假面具,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哪句是真话。"
"哎呦,我还听说这张家人一个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有时连自己人都杀。"她忽然嗤笑一声,指尖绕着杯口边缘划出半圈水渍,那痕迹蜿蜒如血迹,"族老议事时连孩童都要回避,稍有忤逆便要承受刺骨的寒冰刑。你可知他们挑选继承人的法子?年幼的孩子要在寒潭里握着滚烫的玄铁剑,首到皮肉与剑身粘连——这哪里是培养子弟,分明是锻造杀人的兵器。"说罢,她仰头饮尽杯底的冷咖啡,喉结滚动间,那股苦涩顺着食管一路凉到心底。
其实这些都是张海棠听自家小系统说的,再加上自己的脑部想出来的。
张海玥小声嘟囔:“族亲不就是家人嘛~”她的手指反复缠绕着衣角,把平整的棉布揉出细密的褶皱,明明语气里还带着不服气,眼尾却悄悄染上期待的笑意。
突然,张海玥像是被点亮的灯笼,整个人往前一倾,眼中迸发出细碎的亮光:“不过刚才追我们的那些人,身形利落得像夜枭,尤其是那个叫张海楼的……”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无意识地咬着下唇,连桌下的脚尖都在偷偷蜷缩。
张海棠见状,单手捂住眼睛缓缓下滑,指尖蹭过鼻梁时重重叹了口气。透过指缝,她看着妹妹脸上若隐若现的傻笑,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自己这个傻妹妹,怕是早就被人家凌厉的眉眼勾走了魂,连危机西伏的处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包厢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道身影斜倚门框,尾音带着上扬的弧度:"嚯!刚念叨什么来着?这耳朵烫得能煎蛋了——早知道被夸能上热搜,我该提前梳个更帅气的发髻。"来人折扇轻敲掌心,黑曜石坠子晃出流光。
张海玥立马警惕的看向包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