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镜王蛇，比寻常蛇更粗壮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缠上迎面那人的手臂，蛇头一抬，毒牙己经刺破了对方的衣袖，那人手臂瞬间泛起青黑。

“呃！”

那人疼得短刃脱手，手忙脚乱去扯手臂上的蛇，完全没注意张海棠竹筐里的三只黄蝎正“簌簌”爬出来，螯钳泛着暗红，往他脚边凑，尾针微微翘起。

张海棠避开正面砍来的短刃，反手将匕首刺向对方腰侧，动作又准又狠。

竹筐里的竹叶青己经顺着筐沿爬上来，缠在她手腕上，翠绿色的身子几乎和衣袖融为一体，蛇信子快速吞吐，正对着右侧一个男人的脖颈；而更远处，一只红腹蜘蛛从筐底爬出来，八只脚沾着草叶，悄无声息地爬上另一个人的靴筒，往裤腿里钻。

“这些鬼东西！”

有个人被黄蝎夹中脚背，疼得猛地跳起来，短刃都握不稳了。

他刚要抬脚去踩，就被张海玥抓住破绽。

她匕首一扬，逼得对方后仰，肩头的眼镜王蛇趁机松开口，“嗖”地窜向旁边的人，吓得那人挥刀乱砍，反而把自己的同伴逼退了半步，给了张海玥空隙。

混战中，张海棠手腕微抬，袖口滑出个小竹筒。

她往斜前方一甩，竹筒落地裂开，里面的红腹蜈蚣“噌”地爬出来，飞快地爬到一人的手背上。

那人刚要扣动扳机，手背突然传来钻心的疼，像被烧红的针戳了进去，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心他们有家伙！”

张海棠喊着，自己却被两个男人缠住，匕首碰撞的脆响里，她额角渗出细汗。

她侧身避开短刃，手腕轻轻一抖，缠在上面的竹叶青猛地窜出，像道绿箭落在其中一人的后颈。

那人顿时僵住，脖颈处迅速泛起青黑，眼睛瞪得滚圆，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小满缩在树后，后背紧紧贴着树干，看着张海棠脚边的银环蛇又缠上一个男人的小腿，看着张海玥的眼镜王蛇在人群里窜动，吓得捂住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见有男人的短刃擦过张海棠的手臂，划开道血口子，血珠瞬间渗出来；也看见张海玥被人从侧面踹了一脚，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却立刻稳住身形，匕首反手刺向对方小腹。

就在这时，张海棠指尖在腰间一捻，上百条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蛊顺着她的手腕爬出来，像极细的蛛丝，借着风势飘向离她最近的人。

它们悄无声息地落在那人手臂上，顺着他握刀时磨出的细小伤口钻了进去。

那人正挥刀砍来，脸上还带着狠劲，可下一秒，他突然脸色惨白，捂着小腹蹲下去，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金线蛊己经在他体内散开，正一点点啃噬内脏，虽慢，却像无数根细针在搅，疼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

更多的人涌了上来，短枪的枪口在树影里闪着冷光，黑洞洞的，让人心里发寒。

张海棠和张海玥背靠背站定，匕首上沾了血，顺着刃口往下滴，落在草叶上。竹筐里的毒虫还在西处游走，放倒了几个敌人，可对方人太多，包围圈正一点点收紧，像张越收越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