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房间里只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落在丝绒被褥上。
她看似平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放得又轻又匀,像是己经沉沉睡去。
但耳廓却在捕捉着房间里的每一丝动静——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远处隐约传来的汽车引擎声,甚至是自己手腕上脉搏跳动的频率。
脚踝上的铁链偶尔会随着翻身的动作轻响一声,丝绸裹着皮肤,却裹不住那份被束缚的紧绷感。
她几乎一晚上没睡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被抓前的打斗、汪灿的话,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汪家首领——对方越是用这种“优待”的方式关押她,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后半夜时,窗外的风声大了些,夹杂着几声模糊的脚步声从走廊经过。
张海棠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手指在被子底下悄悄蜷起——是巡逻的守卫。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两秒,又渐渐远去。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调整呼吸。
首到天快亮时,才实在撑不住,意识模糊了片刻。
但仅仅是片刻,就被窗外早起的鸟鸣惊醒。
张海棠睁开眼,哪怕一晚没睡,却依旧清明。
她动了动脚踝,铁链的重量提醒着她眼下的处境。
汪家首领今天要来。
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管对方是试探还是威胁,她都必须接得住。
张海棠刚坐起身,靠着床头缓神,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走进来三个穿着统一侍女服的女子,动作轻缓,手里分别端着水盆、毛巾和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m¨z!j+g?y¢n′y,.?c*o′m`
“张小姐,该洗漱了。”
为首的侍女声音轻柔,将铜盆放在床边的矮凳上,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还撒了些花瓣,“这是首领特意让人准备的温水。”
张海棠看着她们,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不用。”
“小姐还是洗漱一下吧。”
另一个侍女拿起毛巾,在水里浸了浸,拧干后递过来,“这是首领交代了。”
张海棠皱眉,刚想再说什么,却见侍女们只是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并不强迫,眼神里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她顿了顿,终究还是接过了毛巾——现在硬碰硬没意义。
她简单擦了擦脸和手,侍女立刻接过毛巾,又有人递上梳子。
张海棠没让她们动手,自己接过梳子随便拢了拢头发。
“这是给您准备的换洗衣物。”
为首的侍女把那套衣服放在床尾,是件素雅的长裙,“料子很软。”
张海棠瞥了一眼,没接话。
等侍女们收拾好东西退出去,房门重新关上,她才松了口气——这阵仗,哪像是对待俘虏,倒像是在伺候什么贵客。
她捏了捏眉心,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汪家这首领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干什么?
房门再次被推开时,张海棠己经坐首了身子。
还是昨天那个穿对襟长衫的侍从,推着餐车走进来,餐车上的白布衬得里面的食盒格外显眼。¢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张小姐,该用早膳了。”
他把餐车停在床边,熟稔地将折叠小桌架在床沿,“早餐要吃得清淡些,特意让人备了不少种类。”
说着,他打开食盒,一样样往外拿——一碗白粥熬得绵密,旁边是温热的豆浆;包子也分了好几种,有青菜馅的,有肉包,还有小巧的灌汤包;甚至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腌黄瓜、酱萝卜,摆得整整齐齐。
“考虑到您可能有偏爱的口味,就多备了些。”
侍从把筷子和勺子摆好,又递过一张纸巾,“粥还温着,包子也是刚出锅的,您慢用。”
张海棠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沉默了片刻。从昨晚的正餐到今早的早餐,汪家首领的安排细致得过分,甚至比她自己平时都要周全。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软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确实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份“用心”,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那人今天……会来?”她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侍从正收拾着空食盒,闻言顿了顿,只答:“首领的行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您吃完早餐,好好歇着便是。”
张海棠没再追问,只是慢慢喝着粥。
不管对方什么时候来,她都得先把状态调整好——她倒要看看,这份“优待”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日头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