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里面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张海棠睁开眼时,窗外己经传来晨鸟的啼声,清亮的,带着鲜活。
她动了动手指,指尖能稳稳抓住床沿的流苏,再没有昨晚那种发飘的无力感。
坐起身时,腰腹也有了力气,不再像被抽走筋骨似的发软。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晨光立刻涌了进来,落在手臂上,带着真实的暖意。
桌上的玻璃杯还剩小半杯水,是昨晚睡前倒的,杯壁上的水珠己经干了,只留下淡淡的水痕。
走廊里传来打扫的动静,是抹布擦过栏杆的轻响。
张海棠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混沌感彻底散去了。
她走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眼底的青黑淡了许多,指尖划过脖颈,那里没有束缚带的痕迹,手臂上抽血的针孔己经看不见了。
体内的药劲应该是彻底过了。
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叩。
张海棠用热水浸湿毛巾,温热的水流过指尖,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镜中的自己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眼底的清明己经回来了。¤6~1=)看3书=={网?§} ×μ首??×发¨
她挤了些牙膏,牙刷摩擦牙齿的触感真实而具体,这些日常的琐碎动作,反倒让她觉得安心了些。
洗漱完刚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裙的女佣站在房门口,手里拖着个黑漆托盘。
托盘上铺着素色锦布,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月白色的衬裙,外面罩着件浅碧色的长衫,料子是柔软的棉麻,袖口绣着细巧的云纹。
“张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换洗衣物。”
女佣的声音很轻,将托盘轻轻放在门边的矮柜上,“早饭稍后会送来。”
张海棠的目光在那套衣服上顿了顿,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女佣见状,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瞬间,张海棠走到矮柜前,指尖拂过长衫的袖口。
她将衣服放回托盘,心里却泛起一丝疑虑。
女佣离开没多久,就有人推着餐车过来,车轮碾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餐车上摆着白瓷碗和竹篮,掀开盖子时,热气混着面香漫出来,是几个暄软的肉包,旁边还有一小碗甜豆浆,温度刚好能入口。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张海棠坐在桌边,拿起一个包子掰开,里面的肉馅冒着热气。
她慢慢吃着,豆浆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心里那点疑虑又浮了上来,这汪家连她的早餐习惯都摸清了?
吃完早餐,她把碗筷放回餐车,拿起那套长衫走进洗手间。
丝绸的料子贴在皮肤上很舒服,云纹袖口垂在手腕边,长度也刚刚好。
走出洗手间时,晨光己经漫过了窗台。
张海棠走到房门前,握住黄铜门把轻轻一转——没开。
她稍用力试了试,门把纹丝不动,显然是从外面锁上了。
她松开手,指尖在门把上顿了顿。
窗外的鸟鸣还在继续,清脆得有些刺耳。
张海棠见门打不开,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三下。
没过几秒,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
张海棠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房门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保镖站在门口,身姿笔挺,目光落在她身上,眼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张小姐,抱歉。”
左边的保镖开口,声音平稳,“汪先生说,您这几天不能出这间房间。”
张海棠皱了皱眉,指尖在身侧攥了攥,没说话。
这里本就是汪家的地盘,对方要限制她的行动,她根本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右边的保镖接着说:“不过汪先生吩咐过,若是您想见两位同伴中的一位,我们可以将人带来。”
张海棠抬眼:“我要见海玥。”
“好。”
左边的保镖点了点头,对同伴递了个眼色。
那人转身朝走廊另一头走去,脚步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拐角。
留下的保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张海棠靠在桌边,看着敞开的房门和门外的人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丝绸长衫的袖口。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海棠抬眼看向门口,就见刚才离开的保镖领着张海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