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雾气还没散,汪家后山的物资中转站己经忙了起来。.k¢a′k¨a¢w~x¢.,c·o*m¢
几辆卡车停在空地上,穿着灰布工装的汪家下人正往车上搬箱子,动作算不上快,甚至偶尔还会互相搭句话。
迷雾笼罩的树林里藏着六个张家人,身上己经换好了同款灰布工装,脸上覆着人皮面具,完全是按运送队几个人的样子做的,连神态都模仿得十分相似。
“时间快到了。”
张海墨低声开口,看了眼腕表,“他们换班喝水的空档,就现在。”
几人应声,借着雾气掩护,身影像影子似的滑出去。
汪家那几个下人正靠在墙根喝水,有说有笑,刚说笑两句,后颈突然被人用指节敲了一下,没来得及哼出声就软了下去。
张家人动作极快,把他们拖进旁边的草垛后面,用布条捆好,嘴里塞了东西。
等他们走了,后面会有张家人将藏起来的几人悄悄带走。
前后不过一分钟,张燕山、张海墨、张海峣、张海岩、张岳山、张海波六人己经站到了卡车旁,身上的工装、手里的帆布手套,连搬箱子的姿势都和刚才的汪家人别无二致。
“发什么愣?快点装!”
不远处的管事喊了一声,目光扫过来。
张岳山立刻扛起一个箱子,脚步沉稳地往车上走,声音粗哑地应了句“来了”,和刚才被替换的那个下人声音模仿得几乎一样。??÷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
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来,搬箱子、递东西,配合得自然又默契。
管事看了两眼没看出异样,转身走了。张燕山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走远,悄悄松了口气,刚才管事盯着他的时候,他手心都捏出了汗。
最后一个箱子搬上车时,司机发动了引擎。
六个人跳上卡车后斗,后背靠着冰冷的铁皮,谁都没说话。
面具下的眼神里,有惊无险后的平静,更有对接下来的警惕,他们己经混进来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找到张海棠和张海玥。
卡车缓缓驶出中转站,朝着汪家大本营的方向开去。
雾气渐渐散开,阳光落在车斗上,却照不进他们紧绷的神经里。
卡车驶进汪家大本营时,门口的守卫扫了眼车厢,又核对了管事递来的通行证,没多问就放行了。
车斗里的六人始终低着头,手指勾着箱子边缘,连呼吸都放得极缓,守卫的目光像探照灯,在他们身上扫过。
穿过两道铁门,卡车停在了三号仓库前。
仓库门口堆着不少木箱,几个同样穿灰布工装的人正忙着登记。
张海墨率先跳下车,接过登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力度、连写漏笔画的习惯,都和被替换的那个记账员一模一样。
“这批是医疗器械,放最里面。”仓库管事指了指角落,转身去忙别的。,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张燕山几人扛起箱子往里走,脚步踩在水泥地上没发出多余声响。
仓库里弥漫着木屑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货架排得整整齐齐,他们一边搬,一边不动声色地记着路线。
最后一个箱子放稳时,登记本也签好了字。张海墨把本子递回去,随口问了句:“今天下午还有一趟吗?”
“没了,明早再来。”管事挥挥手,“赶紧回住处歇着吧,下午别迟到。”
六人应了声,跟着其他人往宿舍区走。
宿舍是排低矮的平房,灰墙灰瓦,和他们穿的工装一个色调。
走廊里有人说笑,有人打水,脚步声、咳嗽声混在一起,热闹又杂乱。
他们跟着人流走进其中一间,里面摆着西张上下铺,刚好够他们六人落脚。
“水在缸里,自己倒。”
一个老下人路过门口,随口说了句,没多看他们一眼。
张岳山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倒了杯凉水,其他人或坐在床沿擦手套,或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举一动都融进了这宿舍的日常里。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床板上。
没人说话,但彼此都知道,一旦暴露后果无法想象。
天衣无缝的伪装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要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常里,寻找张海棠和张海玥的大体方向,然后传回张家。
宿舍的木门没关严,走廊里的脚步声、说笑声断断续续飘进来。
张海墨靠在床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帆布手套上的磨损,他没说话,目光却像张细密的网,把刚才一路看到的细节都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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