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像是察觉到她们的目光，偷偷抬眼看了过来。

对上林小满的视线，又飞快地低下头，耳根却悄悄红了，马步扎得更用力了些。

林小满被逗得轻笑出声，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族地，倒比她想象中温暖许多。

几人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首到教练喊了休息，孩子们才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喝水擦汗。

有几个胆子大的小男孩注意到她们，互相推搡着，最终还是为首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带着两个同伴走了过来。

仰着小脸打量她们，眼睛里满是好奇。

“姐姐们是来找人的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问，声音里还带着点训练后的喘。

张海玥立刻蹲下身，故意板起脸又迅速笑开。

“我们是来抓不认真训练的小调皮蛋的，刚才是不是有个小家伙扎马步的时候偷偷晃腿啦？”

小男孩们顿时紧张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把目光投向队伍后面那个最矮的男孩。

惹得那孩子脸一红，梗着脖子说：“我没有！”

林小满也跟着笑，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带的糖果，分给他们：“别紧张，姐姐是来夸你们的，刚才练得都好认真呀。”

孩子们接过糖果，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拘谨瞬间没了，围着她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姐姐也会扎马步吗？”

“那个最厉害的教练说，练好了能像张家人本家人一样厉害，是真的吗？”

张海玥被问得乐不可支，一会儿说“当然啦，姐姐当年可是冠军”，

一会儿又故意逗他们“你们要是再偷懒，冠军就被别人抢走啦”。

惹得孩子们一阵嚷嚷。

张海棠站在一旁，没参与逗闹，只是静静地看着。

阳光落在孩子们毛茸茸的头顶上，映得他们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果子。

她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些孩子，一个个圆头圆脑，眼睛又亮又纯。

首到教练喊集合，孩子们才依依不舍地跑回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挥挥手，脆生生地喊“姐姐们再见”。

林小满笑着挥手，转头对张海棠说：“你看他们，多有意思。”

张海棠点点头，目光还追着那群小小的身影，轻声道：“是挺可爱的。”

几人起身离开，又往本家孩子的训练地走去。

刚靠近那片区域，气氛就明显变了。

外家训练场的喧闹和活力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

这里的孩子远没有外家多，拢共也就十几个，个个穿着统一的深色劲装，列队站在空地上，动作整齐划一，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闷。

整个训练场空荡荡的，只有教练低沉的指令声偶尔响起，孩子们脸上看不到半分笑意，连眼神都带着点被规训过的木然。

林小满看得心里发沉，忍不住凑到张海棠身边小声说。

“怪不得我看你们张家本家人基本都是冰山脸，原来是从小就这么练出来的啊。”

张海棠望着那群孩子，缓缓点了点头。张海玥也跟着点头，眉头微微蹙着，显然也觉得这里的气氛太过压抑。

“我虽是本家的人，却没在本家长大，这些事也是听张海舒说的。”

张海棠的声音轻了些，“本家的规矩过于森严，对孩子的要求也格外严苛，几乎是把‘肃穆’刻进了骨子里。”

说话间，一个孩子的动作慢了半拍，教练立刻厉声呵斥，那孩子吓得一哆嗦，连忙纠正动作。

林小满看得心里揪了一下，没再说话。相比之下，外家孩子那点故作严肃的可爱，反倒显得珍贵多了。

三人就在一旁静静看着，没再说话。

本家的族师很快注意到了她们，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却并未出声打扰。

依旧板着脸指导孩子们的动作，只是指令间的停顿似乎比刚才更规整了些。

等到这一阶段的训练结束，族师才朝孩子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原地休息。

自己则快步走了过来，较为恭敬，三人来这里有什么需要。

张海棠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没什么，就是来看看。”

族师应了声“是”，便垂手站在一旁，没有再多问，也没有主动搭话，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林小满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咋舌，同样是家族族师，本家这位的规矩显然比外家那边多太多了。

她悄悄碰了碰张海玥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些依旧站得笔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