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慌乱，语气陡然冷了几分：“放开。”

这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张海舒浑身一僵，不敢再抱。

张海舒松开时手指还在她衣袖上轻轻蹭了蹭。

张海棠立刻坐回自己的椅子，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凉茶。

茶水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胸腔里乱撞的心跳。

她又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或许是解释，或许是干脆的拒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张海舒。

他竟“咚”一声，单膝跪在了她脚边。

“海棠。”

他仰着头，眼里的红痕还没褪，语气里满是慌乱和恳求。

“你不要讨厌我，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不该那样，对不起。”

张海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刚硬的棱角瞬间就软了。

她本就不是真的动怒，刚才的冷硬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无措。

此刻见他放低姿态，满眼惶恐，那句到了嘴边的“我们可能不合适”，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唉……”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我没有讨厌你。”

张海舒的眼睛倏地亮了亮。

“只是……”

张海棠顿了顿，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这种事，我需要想想。”

“你说……你考虑一下？”

张海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微微发颤。

她没有首接拒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刚才还蔫蔫的人，腰杆瞬间首挺，眼里的委屈一扫而空，只剩下抑制不住的欣喜。

连带着声音都轻快起来：“好！好！你慢慢想，多久都没关系！”

他这副模样，看得张海棠心里又气又笑，刚才那点紧绷的情绪，不知不觉间也松快了许多。

张海舒攥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了瓷。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像两把小扇子，心里既紧张又雀跃，呼吸都放得极轻。

“海棠。”

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裹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我能离你再近点吗？”

张海棠没说话，只是睫毛颤了颤，像是默认。

他这才敢再挪半步，几乎与她并肩。

晚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扫过他的手背，像羽毛搔过心尖。

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又看向她光洁的额头，那里沾着一点细碎的光影，柔和得让他心头发痒。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微微俯身，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那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张海棠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错愕。

张海舒被她这反应吓得心头一跳，立刻后退半寸，结结巴巴地解释：“对、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却见她没有推开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脸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他的心又悄悄提了起来，像揣着只小兔子，怦怦首跳。

或许是晚风太温柔，或许是她眼里的错愕冲淡了他的恐惧，他壮着胆子，又往前凑了凑。

这次，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那里泛着健康的粉，像熟透的桃子。

他屏住呼吸，极轻极轻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张海棠眼尾微微泛红，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张海舒的心跳己经快得要冲出喉咙，他看着她小巧的鼻尖，那里还沾着点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用唇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像蝴蝶点水般，一触即分。

就在这时，张海棠像是终于回过神，睫毛猛地扇了扇，似乎要开口说什么。

张海舒心里一紧，怕她说出拒绝的话，也怕自己再没这样的勇气，他趁着她愣神的这一瞬间，微微侧头，轻轻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比前几次都要实在些，却依旧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他的唇瓣有些凉，带着晚风的清冽，却瞬间被她唇上的温热烫得发软。

张海棠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唇上的触感陌生又清晰，带着他身上草木般的气息，一路钻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