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破石在刘弘处吃了瘪,越想越气,径直闯入其兄、中常侍曹节在宫外的府邸。′j_c·w~x.c,.!c+o-m.
此时曹节正为朝堂上与陈藩等人的争斗而发愁。
在他看来,这些党人当真是得寸进尺!
之前先帝在位时,大兴党锢之事,究其原因,说到底,是他们士人太过狂妄,拉帮结派,相互品评自提身价,这才引得先帝震怒!
而宦官,只不过是充当先帝手中的利刃而已!
怎么,如今士人得了势,便要“报仇雪恨”,将他们宦官赶尽杀绝吗?
想到这里,曹节心中越发愤怒!
这些狗娘养的士人,若是真有好胆,去将先帝的墓挖了啊!欺负他们这些宦官,算什么英雄豪杰?
果然是一群将书读到狗肚子里去的东西!
“兄长!你要为小弟做主啊!”
曹破石一进门就哭丧着脸,添油加醋地将刘弘如何“拐走”伍长夫妇、如何抬出汉室宗亲身份压他、如何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的事情说了一遍。
曹节冷冷扫了曹破石一眼。
他面容白净,高鼻细眼,透着一股阴鸷深沉。
只是这一眼,立刻就让曹破石收了声。
曹节是个聪明人且谨慎的人,如果曹破石不是他的弟弟,经常如此惹是生非,早就被他处理掉了。
而曹破石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最怕这个自家兄长。
见曹破石安静下来,曹节这才说道:“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为了区区一个妇人,闹得满城风雨,还被人抓住把柄!你眼中可有我这个兄长?可有我曹家的前程?”
曹破石被兄长的气势所慑,却还是嗫嚅道:“可是那匹夫实在太过猖狂”
“住口!”曹节打断他,手指敲了敲桌面,“如今是什么时候?窦武、陈蕃那帮清流党人,仗着拥立之功,处处与我等为难,恨不得将我们连根拔起!大将军窦武态度暧昧,太后也需平衡朝局。¨咸`鱼_看¨书-网. ^首-发,此时正是两方角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曹破石被骂得冷汗涔涔,只得连声道:“兄长小弟小弟知错了!”
曹节冷哼一声:“知错?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再出门惹祸!再敢生事,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滚!”
曹破石如蒙大赦,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待曹破石走后,曹节望着其背影,叹息一声。
若是破石当真喜欢那女子,等朝中的争斗告一段落,他再帮其将那女子抓回来就是了。
没法子,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呢。
与此同时,汝南袁氏在洛阳的府邸内,气氛同样凝重。
袁绍、袁术两兄弟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
上首坐着的,是时任太仆的袁逢和时任光禄勋的袁隗。
袁逢面容方正,气质沉稳中带着几分优柔,他沉声问道:“说说吧,近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参与市井无赖般的恶作剧,夜半方归,这也就罢了!竟然还与那曹节之弟对峙!你二人如今的年岁也不算小了,如今朝堂之上近况如何,你等难道半点也不知吗?我不止一次曾与你等说过,这次朝堂争斗,我袁氏,是要作壁上观的!”
袁氏要作壁上观,实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按理说,袁氏诗书传家,此时是应站在陈藩等士人那边的。可问题在于,袁氏在洛阳城中立足时,曾多得宦官相助,据说那宦官袁赦也是袁氏子弟。当然,那宦官是不是袁氏子弟不好说,可总归姓袁,也确实是给过袁氏帮助的。
所以问题就出现了。
宦官一方也好,陈藩为首的士人也好,都不甚相信袁氏。
所以,并非是袁氏想要作壁上观,而是不得不作壁上观。
袁术嘴硬道:“叔父!是那曹破石欺人太甚!强抢民女”
“住口!”袁隗厉声打断,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行事作风更为强硬直接,“强抢民女?自有官府法度!轮得到你们几个未及冠的少年去逞英雄?那曹破石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阉竖曹节的一条狗!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