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声从卧室传来。

“真的不用送？”他的喉结不自觉地翻滚了一下，突然很想知道智利的星空是否也像她的眸色一样闪耀。

唐槿萱拉行李箱的动作顿了顿。

她说她不喜欢离别。

其实，她是怕跟他有更多的牵绊，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她今天涂了橘子味的唇膏，却坚持要吻在他刮得泛青的下巴上，像在完成某种告别仪式。

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转瞬即逝的温度。

她转身进了电梯，朝他微微一笑，电梯的门缓缓合上。

就在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关棹突然扣住门框，将她一把拽出电梯，炽热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印刻在她的唇上。

首到她推开他，他才松手。

“再见。”她说得轻快，仿佛只是去楼下取个快递。

电梯重新启动，标记所在楼层位置的数字依序变小，他觉得内心的一部分随着这部电梯永远离开了他的身体。

站在空荡的落地窗前，关棹望着黄浦江辽阔的水域，心绪开始平复。

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是智利团队发来的邮件。

他用手整理一下稍显杂乱的发型，镜中人的眼神己恢复冷冽。

乌托邦的幻象消散在晚风里，太平洋彼岸的谈判桌上，等待他的是真正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