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槿萱己经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h/u~l¨i*a!n^b!o′o-k?.^c+o_m-
到家后她好像碰到了唐明复,说了几句话就失魂落魄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后背重重磕在床沿的瞬间,她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
冷汗浸透的指尖在地板上无意识抓挠,那些蛰伏多年的记忆突然苏醒。
“凌以棠”这个名字像一柄生锈的匕首,精准刺入她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无数画面裹挟着刺骨寒意翻涌而来,曾经被刻意尘封的痛苦往事,此刻化作黑压压的蚁群,一寸寸啃噬着她千疮百孔的灵魂。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这个动作竟与记忆中那个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重合。+h_t·x?s`w_.*n′e′t~
原来无论岁月如何流转,内心深处的恐惧从未真正消散。
胸腔里的压抑感愈发沉重,仿佛有座山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凌以棠”三个字,对别人来说是一个令人艳羡的豪门贵女身份,对她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她浑身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第二天,唐槿萱罕见地在上午约关棹在嘉和铭苑见面。
当关棹推开门的刹那,空气凝滞得近乎窒息,他敏锐捕捉到唐槿萱眼中的惊惶,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柔沉静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像是经历了整夜未眠的挣扎。
“小萱,发生什么事了?”关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唐槿萱攥紧牛仔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关棹,你对我们的未来...究竟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像块滚烫的烙铁,让关棹下意识怔在原地。
他喉结滚动两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认真想过,只是在当下暂时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我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唐槿萱突然抬头,眼底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执着,“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关棹沉默片刻,神色复杂:“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物质上绝不会让你受委屈。如果有一天……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继续照顾你;若感情淡了,我也会给你足够的补偿。”
“所以你早就为这段感情留好了退路?”唐槿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可你明知道,这段感情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给自己留退路。"
“小萱,很抱歉,的确是我耽误了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你应该知道。但是将来的某一天我也有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这个从一开始你也是知道的。难道你觉得现在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是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活在这种随时可能会被抛弃的惴惴不安中,我会疯掉的。”
“别这样,小萱。”关棹皱起眉头,语气里终于透出几分不耐,“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可理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唐槿萱最后的防线。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我终于在你眼里看到了厌恶。原来一切真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关棹慌忙上前抱住她,试图安抚:“别胡思乱想,我要去帝都出差三天,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谈。”
他从纸袋里拿出精致的提拉米苏:“我给你带了最喜欢的蛋糕,吃完后你的心情会好起来。”说完在唐槿萱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槿萱轻声却坚定地说:“关棹,我们分手吧。”
关棹转身,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唐槿萱的脸颊,落在冰凉的蛋糕盒上。
“跟你说过,不许轻易提分手。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关棹的语气变得冰冷无比 。
唐槿萱打开盒盖,舀起一勺带着苦涩的甜蜜送入口中。
“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为了逃离噩梦般的宿命,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伤害你。